脚、脚被他们踢伤了。
阮语眉头一沉,女孩以为她在嫌弃自己拖累,又立刻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
别动
身后的高呼盖过了阮语的叮咛,她立马回头,月光下的玻璃尖角像流星下坠,一抹浅蓝色从她眼前晃过,挡住她视线内所有威胁。
痛苦的闷哼声哪怕极力隐忍也无法掩盖,尖锐的玻璃插进肩头的时候,许时风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伤处剧烈的痛感。
许时风!
阮语连忙扶住跪在地上的许时风,再抬头,满手血污的纳猜仓皇逃脱。
身边还跪着个两个伤员,阮语不可能,也不需要去追纳猜这个穷寇。
周辞清不会放过他的。
还能站起来吗?这次她用的是中文,手想按在那个不断涌出鲜红的伤口,又怕弄疼许时风,我去给西苑
走进来之前,我就给西苑那边打电话了。许时风动了一下手臂,鲜血涌出得更快,他皱了皱眉头,应该也快
阮语!
如怒喝一般的叫声把阮语吓得够呛,她抬头望去,章正辰正带着五六个人浩浩荡荡冲进狭窄的小巷,她脑子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才松弛下来。
出去吃个饭你也能闹出这么大的事。章正辰跨下摩托走向阮语,不满地抬抬下巴让她离开,车在外面,你们先走。
打头阵的几个人都是开摩托过来的,但许时风肩上有伤,让他皮包铁的风驰电掣实在有些不太人道,只能等开车的后到队伍到来。
不管怎么说,许时风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阮语也不好先自行离开,在旁边药店买了酒精和棉棒,打算帮他的伤口消消毒。
阮语。
她刚把瓶塞拔开,章正辰喊了她一声,招手示意她过去。
阮语无法,只能把东西交给一旁的人,跟着章正辰走到窄巷旁边营养不良的树下。
章正辰把烟头摁熄扔掉:纳猜跟他两个喽啰跑了,但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他们抓回来的。
周辞清去金边是跟披拉谈生意吗?
披拉是纳猜的顶头上司,是个黑瘦的小老头,阮语见过一两次,阴恻恻的,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修罗。
章正辰安静了一秒:你怕他们的合作会因为纳猜受影响?他嗤笑,拍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纳猜对披拉来说只是奴隶,但你于周少不是。
巷口有车停下,章正辰挥手:回去吧,善后的事交给我就行。
*
回到西苑时,邵震已经换上白大褂在门口候着了。
清创缝合的事阮语一窍不通,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干脆先回房间把脏衣服换下。
临走前她叮嘱许时风:你是救命恩人,不是田螺姑娘,所以你不能趁我不在就偷偷溜走。
许时风笑容更深,乖巧点头:知道了。
二人在前院喷泉分道扬镳,阮语回到房间,刚把衬衫裙脱下来,放在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周辞清。
她披上真丝睡袍,接通后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回到家了?
电话那头的那边的喧闹声有些远,他应该还在饭局,只是临时找个清静的地方给她打电话。
阮语应了一声:正在换衣服。
周辞清懊恼:失算了,我应该开视频通话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赤身裸体打开视频的?
听到衣物窸窣的摩擦声,周辞清轻笑:还知道顶撞我,看来是真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