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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方才璨容亲口告诉我，恤孤院的女孩子到了十六岁，都逃不了被卖的命数。&rdo;柳雁欢紧盯着秦非然脸上的表情，&ldo;你注资此处……究竟是不是为了……敛财?&rdo;

秦非然一张脸冷至冰点，他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冷哼出声：&ldo;敛财?&rdo;

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刻，却见柳家的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ldo;大少爷，奴婢终于找到你了。&rdo;

柳雁欢诧异道：&ldo;怎么了?&rdo;

&ldo;不知为何，那释空法师不愿意再帮太太解厄，无论太太怎么说，就是要将我们送走。&rdo;

秦非然和柳雁欢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ldo;走，过去看看。&rdo;柳雁欢跟着小丫鬟回到了祥瑞寺。

刚走到寺门口，就见下人成箱地搬东西，陈桂芳坐在屋里，正由着丫鬟替她抚胸口。

一见柳雁欢进门，她就不迭地抱怨开了：&ldo;他这算什么?原先信誓旦旦能替我消灾除恶，现在翻脸不认人，真当我陈桂芳软弱可欺?!&rdo;

被她支使去问话的下人回来，刚一进门就吃了陈桂芳一个眼刀子。

&ldo;那秃驴怎么说?还是要赶人?&rdo;

&ldo;嗯。&rdo;下人小声应了，眼看着陈桂芳冷了脸色，忙将一盘糕点端上，&ldo;夫人，您尝尝这寺中的绿豆糕，败败火。&rdo;

陈桂芳当真一口气堵在心头，很不痛快，拿起那绿豆糕三下五除二咽了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桂芳正指挥着下人搬东西，忽然脸色骤青。她紧咬着嘴唇，却抑制不住额际冷汗的滑落。

当她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地上时，下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忙上前搀扶道：&ldo;太太，太太，您这是怎么了?&rdo;

陈桂芳腹痛难忍，只能哀声叫道：&ldo;茅房……茅房……快扶我去茅房!&rdo;

下人不敢耽搁，一路忍着陈桂芳的怨骂将她送到了茅房。

陈桂芳上吐下泻折腾了好一阵，险些没疼晕过去。缓过劲儿来就揪着那劝她用糕点的下人，嚷着要治她的罪。

柳雁欢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沉声道：&ldo;这盘绿豆糕，你是从何处得来的?&rdo;

下人颤声道：&ldo;是……是五太太给我的。&rdo;

陈桂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里叫骂道：&ldo;是她，一定是她，她就想毒死我。&rdo;

柳雁欢蹙着眉，让人将程珂芳唤来。

程珂芳还是一派朴素的打扮，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簪子挽起，未着脂粉却像清水芙蓉，分外自然，很是好看。

比对之下，陈桂芳就十足的泼妇样儿，一见程珂芳进门，抬手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ldo;你这个毒妇，你还有脸来?!&rdo;

程珂芳被砸了一身水渍，眼神中却透着无措和无辜。

柳雁欢轻咳一声，问道：&ldo;五姨娘，这绿豆糕可是你让人送来的?&rdo;

程珂芳看了眼那糕点，颔首道：&ldo;是。&rdo;

陈桂芳破口大骂起来：&ldo;你个贱蹄子，在里头搁了什么?&rdo;

&ldo;我……我……这糕点不是我做的，是寺里的吃食!&rdo;程珂芳争辩道。

&ldo;那你到后厨去做什么?&rdo;

&ldo;我去给三少爷做吃食。&rdo;

&ldo;什么?!给雁均做吃食?!你把雁均怎么样了?!&rdo;陈桂芳的语气，简直恨不得将程珂芳生吞活剥了。

&ldo;我……&rdo;程珂芳百口莫辩，直到柳雁均从门外跑进来。

&ldo;娘，你别怪五姨娘，她给孩儿做了好吃的，您看，我一点事儿也没有。&rdo;

柳雁欢问道：&ldo;你给雁均做什么了?&rdo;

&ldo;做了芙蓉酥，用了荸荠、香菇、木耳，都是些素菜。三少爷本想尝那绿豆糕，我想着绿豆性寒，大人吃了没事，孩子却受不得这份寒凉，就没让他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