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消毒药水的淡淡味道,日光灯照得人头晕,空荡荡的走廊让人压抑得想哭。
他站了不知有多久,直到一个路过的医生喊了他一声,问他不是不舒服,因为他的脸色太苍白了,好像病了的样子。
皇夜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他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疯了般从走廊上跑了出去,飞快的跑上八楼。
看见薛怀展,他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脸容痛苦得扭曲:“展,你骗我的,她只是受了轻伤,你们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想替她给我点惩罚,吓吓我对不对,对不对。”
薛怀展看着他脸上疯狂痛苦,不知该说什么,夜是那么的痛苦,自己本来有点看不过眼他对宁柯的做法,可是如今看到这情景,也无法说出谴责的话。
两人都是可怜人罢了,而且让夜最痛苦的恐怕还在后面呢!
如果宁柯死了,他会怎样呢?即使宁柯活过来了,可是她不会再接受他了,事情只能往悲剧方面发展。
薛怀展越想越沉重,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夜,别担心,宁柯她是个厉害的女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我相信她的手术会成功的。”
他也不能确定宁柯会不会熬过来,可是他觉得,像她那样的女人,更像被火烧光了的杂草。
虽然渺小可怜,却有一种生命的坚毅,始终巍然不倒,最终重新长出嫩芽。
第1卷 第887节:她的情况危急3
虽然渺小可怜,却有一种生命的坚毅,始终巍然不倒,最终重新长出嫩芽。
皇夜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只是痛苦的用双手捂住剧烈作痛的脑袋。
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那些事,他冲进去,看到她对凤砂开枪,因为对凤砂上辈子的无限愧疚,让他想也不想就推开了宁柯。
他情急之下,根本就没能控制力度,把她推到了桌子上,那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撞击的响声,可是另一种响声却把他的思想一下子占据了。
那就是枪声,他看到宁柯的子弹还是打进了凤砂的脚,所以他忽略了她撞倒的声音,只顾着去看受伤的凤砂。
“展,你说她伤在腹部,你去到的时候,她一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吗?”皇夜突然问,他的脸苍白如鬼魅,声音更是沙哑到极点。
薛怀展看到他捂住脑袋的双手是颤抖的,一直颤抖,好像被什么噩梦缠着一般。
薛怀展并不太清楚到底宁柯是怎么受伤的,只能如实回答:
“对,我进去时,她整个身体大概已经痛得不能动了,腹部流了很多血,那景象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可是现场里只有黎夫人她们三个,她们根本就不能动,不可能害成她这样吧!宁柯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下手人真是太狠了,下手太重了,是那个凤砂吗?那女人怎能那么狠毒,宁柯的胸骨撞在大理石桌边上,都碎了。夜,这一回难道你还要帮着那个凤砂吗?你不可以再这样伤宁柯的心了。”
薛怀展说着说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都觉得太残忍了,宁柯受的罪可算够悲惨的。
被情敌打伤了,爱人却把情敌救走了,丢下受了那么重伤的她,大概是个女人都会绝望到极点吧!
听着薛怀展言辞激动的谴责,皇夜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惨无人色了,他眼里的痛苦如同漩涡般把他吞没。
“……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将她推了出去,撞在桌子上的。”皇夜面无血色的低喃,心脏痛得被烈火焚烧。
薛怀展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宁柯的伤,居然是夜造成的?是夜把宁柯推了出去,撞到了大理石板,害得宁柯胸骨碎裂,病危入院。
他倒抽了口冷气,血液冰冷,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悲哀的看着陷入极度痛苦的皇夜。
原以为夜只是粗心丢下了她而已,可是她的重伤,居然是他一手造成的。这到底是什么人间惨剧,居然可以惨到这种地步。
被抛下还不是最痛苦的,而被心爱的人亲手伤害,这才是最痛的吧。
他不能想象宁柯撞在大理石桌子时,那一刻的心情,那时胸骨碎裂的致命之痛,大概都抵不过心中灭顶而来的绝望吧!这样的残酷,谁能承受得住。
这个局,已经彻底变成了死局,连一丝活命的路都被堵死了。
“夜,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她的伤势,如果当时你发现她受伤了,至少她不会那么恨你。”
第1卷 第888节:她的情况危急4
“夜,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她的伤势,如果当时你发现她受伤了,至少她不会那么恨你。”
薛怀展心痛的叹息不已,错上加错,这是夜自己将一切推向死局的,即使阴差阳错,却改变不了他的责任。
“她说,她也受伤了,问我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她那时的眼神明明那么绝望,可是我却看不到。我只看到凤砂被她打伤了,我觉得她做事太偏激了,生她的气,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皇夜木然的坐着,红丝几乎爆裂的眼睛流出一行泪,手掌从脑袋上放下来,紧紧的握住,握得那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一会儿就看到他手掌心被自己的手指甲掐得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她那时明明那么痛那么绝望,哀求我看看她,可是我却抱着凤砂,担心着凤砂的伤势。”
“她含泪说我亏欠她最多,可是我却觉得我以后可以补偿她,我有很多机会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