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修?杨延琪想起来了,就是那晚在奇芳阁和自己四人抢位子的那位公子,说起王之修,杨延琪对他当然也没有好感了!
不过只要不是给我脸色看,就无所谓了!杨延琪轻松地笑了起来,对谢芸静道:“好了好了,你生别人的气,也犯不着在我面前板着脸吧?”
经过前几天共患难以后,杨延琪对谢芸静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而谢芸静对杨延琪也一样,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亲近了起来,听到杨延琪的话,谢芸静点点头,对她说道:“八妹,我不是在你面前板着脸的,你能来看我,我正高兴,这几天可闷死我了!”
杨延琪笑了笑,然后道:“芸静,第一次来你家,你家可真大啊……”
其实谢府的规模确实不小,但是杨延琪在京城的时候,见过的高府大院还少么?她故意将话题引到谢府的规模上,是想拍谢芸静一个马屁,好让话题轻松起来,然后称谢芸静放松警惕的时候来套一套她的底。
这一招,杨延琪还是更谢芸静学的,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奇芳阁二楼的雅间里,谢芸静就是这样对付杨延琪的!
没想到谢芸静却嘟着嘴道:“大有什么用,住在里面,一点也不开心……”
马屁拍在马蹄上了……杨延琪疑惑了起来,怎么听起来,谢芸静似乎不喜欢这个家似的?
“八妹,你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逼我嫁给那个王之修,烦死了……”不用杨延琪问,早在心里把杨延琪当成闺蜜的谢芸静,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苦恼事说了出来。
杨延琪道:“不能这样想,芸静,毕竟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子女的,怎么能不听长辈的话呢?”
“你是不知道啊……”谢芸静的心里酸酸地说了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有萧莫了,当然会这样认为了,可我呢……摇摇头,谢芸静道:“什么父母之命,明明是那王之修耍无赖,让王叔叔一天到晚在我爹爹的耳根子前面提起这件亲事的,我和他又不是指腹为婚,我自小也没有许配人家,这个时候,凭什么由他王之修来做主?”
感情谢芸静和王之修并不是指腹为婚的,杨延琪点点头,说道:“这样说来,倒是芸静有理了,既然没有婚约,芸静又不喜欢他,当然是不必嫁过去的,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芸静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吧?”
“是呀!”谢芸静苦恼地说:“我爹爹也着急,想早点把我嫁出去,也在我面前提起过几个人的名字,但是……我都不喜欢!”
一想到这件事情,谢芸静就苦恼地底下了头。
古代结婚的对象要讲究梦当户对,江宁作为安朝的南都,自然是有很多勋贵望族的,能配得上谢家家势的人不再少数,但是其中没有婚约又能入得了谢芸静法眼的才俊,却是一个都没有。
这个不同意,那个不同意,谢芸静的父亲谢韫就生气了,板着脸对谢芸静说了一句:婚姻大事,哪里由得你做主?都不行的话,便答应了之修算了!
谢芸静当然不愿意,便和谢韫吵了起来,最后无奈之下,谢韫才答应了,再给谢芸静一年的时间,在谢芸静年满十六岁之时,再找不到如意郎君就必须得听他的。
眼看天气转暖,马上就要进入六月份了,谢芸静也着急了起来,能不急么?再过三个多月,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到时候,再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自己就只能听父亲的话,嫁给王之修了!
所以今天看到王之修父子来探望自己,谢芸静就一直闷闷不乐。
看到谢芸静的心情不怎么好,杨延琪先前准备好套问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陪着谢芸静走了一会儿以后,杨延琪就嘱咐了谢芸静一声好好修养,然后离开了谢府。
谢府大院,谢韫坐在王文麒的对面,两人一边泡着茶,一边聊着。
“这白莲教的手居然伸到江宁来了,看来山东那边,战事不是很顺利呀!”王文麒悠悠地说了一句。
“王爷那边怎么说?”谢韫点点头,又替王文麒倒了一杯水,两人分别是王谢两家的家主,所谈论的事情都是不方便让外人听到的,所以便支开了下人,连王之修和谢明瑭都被赶出去了!
虽然说谢老爷子还健在,但是却已经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了谢韫,自己却安心享乐,在谢府后院颐养天年。
“王爷当然是雷霆震怒了,然后给山东那边写了一封信过去,大骂了一顿!”
“呵呵……王爷风采犹昔呀,只怕这信里,骂得不轻吧!”
“那还用说?”王文麒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是在敲打山东的官员,也是在像皇上示意自己的忠心呢!”
“怎么说?”谢韫脸色一变,问道:“难道王爷察觉到了什么?”
吴王镇守江宁,从安朝开国到现在,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一直一来,吴王府在江宁始终坚挺着,连当初发生的外王惨案也没有丝毫影响到吴王这个外姓王!但是这一次,吴王却突然像皇上表示忠心,难道是朝廷的风向变了吗?
和王家一样,谢家世代定居江宁,成为了江宁望族之一,家族的昌盛与否,和吴王府的稳定休戚相关,只要吴王不到,江宁的这些望族,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呵呵……文韬兄多虑了!”文韬是谢韫的字,王文麒见谢韫震惊的样子,便说道:“王爷的地位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吴王世代对皇家的忠心,天下皆知,皇上也没有要撤幡的意思,王爷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李大人……”
“你是说李准,李相公?”谢韫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错!”王文麒点点头,然后笑着对谢韫道:“文韬,看着吧!只怕不久以后,朝廷起复李相公的旨意就会到了,毕竟现在山东战事不力,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听说山东那边,马上就要败退了!”
“什么?”谢韫惊讶了起来,问道:“三十万大军,难道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白莲教么?”
王文麒摇摇头,道:“谁知道呢?兵家之事,向来不能以数量度之,文韬又不是不知道!”
“难怪白莲教居然怎么嚣张,居然把手伸到了江宁来!”谢韫恨声说了一句,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