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萧观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想通了,便莞尔了起来,瞪了萧莫一眼道:“原来你说隔壁的人家洞房,这倒有何悲伤的?”
萧莫道:“不然,兄台若是听了在下这首诗,便知道这其中的悲伤了!”
说罢,萧莫便念了起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女,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这还赶着路呢,萧莫一首诗就出来了,让萧观音惊讶不已,特别是这诗中形容的女子,身世非常地可怜,也让萧观音有些惋惜,特别是那一句‘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说得最为传神,也最中萧观音的心,那个见和闻字用得更是恰到好处,因为那女子的夫婿,每天只知道陪伴新人,便是日夜相见,对于旧人……便是听也懒得去听了!
萧观音心里叹息了一声,是啊!自己这个新人,如今也成旧人了,皇上每日待在行辕,哪里还记得宫里有一个自己?
沉默之后,萧观音对萧莫道:“兄台这首诗做得真好!”
萧莫头晕晕,这时候听到萧观音的话,便打手一挥,说道:“你喜欢?那送给你了,就当是见面礼!”
萧观音闻言苦笑了起来,送给自己?嗯,就那一句‘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确实还真是自己的写照!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悲!”萧莫看着萧观音,见他似乎兴致缺缺,便打算说完这最后一悲,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得这位兄台不快了!
于是萧莫说道:“这最后一悲就是金榜题名时了!”
萧观音问道:“金榜题名时也是悲事?”
萧莫道:“不错,金榜题名时,做梦!是不是悲事?”
萧观音闻言莞尔一笑,这个萧莫,太逗了吧!
白了萧莫一眼,萧观音道:“你这人倒也是,明明是人生四大喜事,却硬说成了四大悲事,又作了一首诗,来赚人家的眼泪!”
萧莫闻言无语了,怎么这位兄台,说起话来,语气跟个女子一样?
萧观音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低下头,偷偷地去看萧莫,怕他拆穿了自己的身份,心里想道:他喝了不少酒,应该听不出来自己的语气吧?
看了看萧莫,见萧莫盯着自己,萧观音的心里更加慌乱,正打算就此和萧莫别过,怕被萧莫认出来,却见萧莫的身影恍悠了一下,就往自己的身上倒来!
萧观音赶紧扶着萧莫,却见萧莫闭着眼睛,竟然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昏迷了过去!
闻着萧莫一身的酒气,萧观音气苦了,在夜色中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冤家,怎么这个时候昏过去?这让本宫如何是好?”
又想起萧莫的文采,见面之后,萧莫写的诗词,一一浮现在萧观音的心头,萧观音叹息了一声,道:“总不能就这样把你丢下吧!罢了罢了,便送你回驿馆,再做计较!”
第309章 宿醉
从萧惠府中出来,便接近子时了,这时候大定府的街上完全没有了人影,只剩下十一月中的寒风呼啸着。
夜已深沉,驿馆的门口也鲜有差人,只余下一个看门的老人家。
扶着萧莫到了驿馆,萧观音对那老人家问道:“老丈,烦劳帮把手,将此人送回驿馆歇息!”
老人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可是驿馆之客?”
萧观音点点头道:“此人名唤萧莫!”
“萧莫?南边来的?”老人家也许是刚睡醒,用手揉揉了眼睛,看清楚了萧莫的面容,然后对萧观音说道:“两位大人回馆了,便请自去歇息吧!”
萧观音无语了,感情是老人晚上看不清楚,把自己当成萧莫的同伴了,正要解释,却想道:这样也好,少惹些麻烦!
于是便对老人家点点头,说道:“自是要歇息,不过在下这里一个人,扶着萧大人行了一路,却是累了!”
那老头明白了,便上前帮忙扶着萧莫,往驿馆里面去了。
萧观音却站在门口,踌躇地看着驿馆里面。
那老头道:“大人不进去歇息么?”
“啊?”萧观音听了老头的话,心道,我要进去歇息什么?便想转身离开,却怕老头怀疑,只好跟在后面,说道:“自是要歇息的!”
萧观音看了看那老头,见他双眼昏昏沉沉的样子,心道:只好等此人睡着了,再溜出来!
因为是驿馆,又有人把守,所以晚上一般是不关门的!
那老头将萧莫扶到他住的房间,便对萧观音告辞,萧观音点点头,脸却红了起来,想起现在,自己和萧莫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还是晚上,心里头有些抵触。再看萧莫,却是睡得更死人似的,这才稍稍安心了。
“我与你独处乃是权宜之计,可不是本官与你萧莫私会!”
虽然萧莫睡着了,萧观音还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些。
“你这冤家,只知道呼呼大睡,却不知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