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对着小巷子打了个唿哨,只见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的样子!
一瞬间,小巷子里呼啦啦的多出来一群青少年,云舒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大平,满头雾水的问道:“这是……?”
大平咧嘴一笑,说:“云姐姐不记得他们了?”
云舒回过头,仔细的看向巷子里的这群青少年,打头的那个憨厚壮士的青年的确有点眼熟,再仔细看看,云舒惊呼道:“啊,是你们,胡壮!”
当初被她用金钱收买的小混混们,如今都长大了,小时候身上的痞气都消失殆尽,看着敦厚老实,全然没有当年的样子了。
胡壮身体跟小时候一样高高壮壮的,只是显得有点胖,他盯着云舒,一眨也不眨,却不开口说话。
云舒望着他们笑,说:“你们都长大了,都过得还好吗?”
青少年们忙应道,说过的很好。
云舒看着胡壮,说:“一眨眼都成大小子,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胡壮这才讷讷的说:“大家伙听说云姐回来了,都想来看看你,但又不敢去弘金号找你,这才让大平帮忙。”
云舒便说:“你们若有事,直接来弘金号找我好了,没什么关系的。”
胡壮忙摆手说:“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望云姐。这些年大家家里或有难处,多亏了云姐让人送钱来救济,我们都记着您的恩情,若有什么事,您只需要吩咐一声,我们如果办得到,一定去做!”
云舒心中很讶异,她在娄烦的这几年,因通讯不便,根本管不到这群孩子。他们家有什么事,自己更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救济他们?
她再一想,记起自己曾在信中提起过胡壮他们,只怕是大公子以她的名义在照顾他们。
云舒与他们在后巷说了一会儿话,知道大家都本本分分的在做活,靠自己本事在营生,也就放心了。
辞别了他们,大平陪着云舒往回走,大平颇为感慨的说:“云舒姐,你别看胡壮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做工,但是人脉可广了,京城里家家户户的消息,他们都打听得到!”
云舒点点头,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他们这群不起眼但是不可或缺的小工,的确能够顺利的渗入到各个角落。没想到以前不过是吩咐他们打探了几次消息,胡壮竟然能把这个思想贯彻的这样透彻。
回到春荣楼不多时,大公子身边的丫鬟来告诉云舒,说大公子要告诉她,陆先生已经回来了,没什么要紧的事,让云舒不要担心。
云舒笑着打发了那丫鬟,却回头跟丹秋说:“明日见了大平,让大平派人在回春堂附近盯着,看陆先生最近是否有跟馆陶公主府的人来往。”
丹秋吃了一惊,问道:“云舒姐你……”
他们一直把陆先生当自家人,云舒派自己人盯自己人,让丹秋觉得十分意外。
云舒叹气道:“我怕陆先生因仇恨蒙了双眼,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盯着让人放心一点。”
丹秋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记下此事,第二日一早就跟大平说了。
大平倒没多问,直接让胡壮安排人手做事去了。
弘金号的账房里,云舒静心做事,等着大平和胡壮那边的消息,却突然听伙计说,有贵客要见她。
她跟着伙计来到后院的茶室,只见一个身穿绸衣梳着妇人头的女子,带着一位年轻小姐在屋里等她。
她走进去小心打量那两人,待看清楚**的容貌时,她又惊又喜的喊道:“钟夫人!”
没想到窦华的夫人钟蔷来找她了。
钟姬看到云舒,眼神一亮,称赞道:“几年没见云妹妹,你竟要变的我不认识了,出落的真漂亮,快让我看看!”
钟姬起身携起云舒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说:“看来太原郡的水土养人,我也想去那边住几年了!”
云舒被人这样称赞,怪不好意思的,忙说:“夫人快别打趣我了,今日见到夫人,我实在是太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钟姬假意不高兴的说:“我昨天跟老爷说要来弘金号看首饰,他这才记起桑大人说你在这里当了总管,若不是如此,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当初一声不响的走,如今回来了也不来看我,看来是真的没把我当朋友!”
云舒为难道:“当初离开实在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回来之后事情忙的不行,一时未得脱身,钟夫人还请见谅……”
钟姬爽朗的笑道:“快看把你吓的,我跟你闹的玩的,你身不由己,我哪会真的怪你!”
钟姬又说:“我们光顾着说话,倒把我家十三小姐给疏忽了,云舒,来介绍你认识,这是我的小姑,窦家的十三小姐,闺名一个嬗字,我今日是带她看首饰来的。”
正文 115、及笄(上)
115、及笄(上)
窦嬗一直打量着云舒。听到钟姬介绍,便淡笑着对云舒点了点头。
云舒热情的招呼道:“钟夫人和窦小姐喜欢什么首饰,我让人拿到这里来看,免得外面人来人往,吵到了你们。”
钟姬也不跟她生分,就说:“嬗儿马上就要及笄,我是来给她选盘发的簪子,不管是金是玉,别致好看为要,你觉得哪种好,介绍几样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