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人饮茶,都是摘新鲜的嫩叶丢进水里煮,茶叶的好坏根据新鲜程度和香味来决定。茶叶摘下来放久了就会枯萎,香气消散,所以就跟卖水果一样,要讲究保鲜。
想把茶叶生意做好,茶园、运输工具、畅通的销路很重要,周庄主看她外地人过来做茶叶生意,很为她担心。
云舒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周庄主说起生意细节,因为那必然会导致她提起购买胥母山之事,或许会让周庄主觉得她拿救命之恩来说事,感觉就很不好。
“呵呵,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吴县物资丰饶,到底做什么生意容我再想想,现在即将入冬,不如先休息游玩,待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呵呵,不错不错。虽然是冬季,但这吴县却是有很多好去处,姑娘不如就住在山庄里,我必定派人引着姑娘把好去处都看遍,以尽地主之谊。”
云舒忙拒绝道:“这怎么行,太叨扰了”
周庄主一为云舒救女之恩,二为儿子无礼道歉,执意要云舒留下,来来回回说了很多遍,终究是拗不过他,云舒也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只待住几天就找借口走掉。
周子冉被丫鬟从祠堂领了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脸上苍白没有一点颜色,而且显得很憔悴,看来罚她跪祠堂着实让她吃了不少苦。
周子冉看到了云舒,眼神亮了一下,但看到主席上的周庄主,眼神立即黯淡下来,低着头蹑手蹑脚的走上前。
“爹爹……”
周庄主“哼”了一声,说:“看在云舒姑娘给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还不去见过恩人?”
周子冉一听不用再跪祠堂,也不用抄书了,脸上立即恢复了几分颜色,立即转向云舒,行礼道谢。
丫鬟给周子冉在厅里布了席位,她坐下之后小声问道:“那哥哥呢?”
周庄主虎着脸说:“休要提他,再让他多跪一晚,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一下这个孽子竟然敢对恩人动武,我倒要问问他,我周家何时教出了这样的孽子”
周子冉吓的噤声不敢说话,云舒虽然能劝,但是想起周子辉的不客气以及小动作,一点帮他说好话的意思都没有,就让他跪着吧
她看到周子冉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就放心了。
在云舒和周庄主聊天的时候,云舒注意到周子冉频频捂嘴咳嗽,看来还是受了凉。
周庄主发现云舒分了神,便对周子冉训道:“宴席之上,怎如此吵闹?礼仪何在?”
周子冉小脸一白,咳嗽憋在喉咙里非常难受。
云舒看的心疼,就说:“想咳嗽的时候,如鸡毛在喉头瘙痒,半点也忍不得,庄主就不要怪冉冉了。冉冉病了,这咳嗽之症要早点看病吃药才是。”
在古代若拖成肺病,几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说着,就有丫鬟捧着药来到周子冉面前,是她母亲周夫人知道她咳,早早的就抓了药熬好,送去祠堂的时候知道女儿已经被接到宴席上,匆匆叫人送来。
看到黑漆漆的药碗,周子冉的脸色比刚刚看到周庄主时还要苦闷,云舒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不爱喝药的孩子……
中药苦口,这个很没办法,而且效果慢,周子冉晚上只怕要咳的不能入睡了。
“对于止咳,我倒有个好办法。”云舒记得来的路上吃了梨,于是说:“庄子里想必还有梨,把梨子削皮去核,切成块,再在里面撒上川贝母磨成的粉,放在锅上隔水蒸了。之后吃下去,清热润肺、化痰止咳,很有效的。”
周庄主觉得很意外,问道:“哦?姑娘还懂药理?”
云舒笑着说:“是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药,家人只好求了这个法子,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周子冉也好奇的问道:“不用喝药,吃梨就能好吗?”
云舒笑着说:“药还是要吃的,只是吃几个蒸梨,兴许会让你病早点好,就不用喝那么多药了。”
周庄主心疼女儿的心不会因周子冉犯错而消散,都是庄子里现成的东西,又容易做,便让人去做了给周子冉吃。
吃过晚宴,周庄主专门让人清理了山庄里的迎宾园给他们住,依山傍水,推窗就能看到太湖的景色,是个十分悠然自在的住所,云舒也就高高兴兴的住了。
只是墨清和大平些许有些警惕,怕周子辉的人又会来搞鬼,里里外外检查数遍,才稍稍安心。
躺在床上,听着太湖的水浪拍石声,在水声的熏陶下,云舒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知道可以用什么法子得到胥母山了
由于欣喜,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外衫也没披,点了油灯就开始翻书简写东西。
跟她住同一间屋的云默从床上探出头来,问道:“娘,你在做什么?”
云舒嘿嘿笑了一下,说:“我想起我‘爹’跟我说的一点秘技,得赶紧记下,有大用哦,默儿先睡吧……”
说了这句话,云舒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她跟大公子在一块时,但凡有什么解释不过去的事情,她总说是她爹教的,没想到这个说法,到现在还要继续用。
云默见她不睡,也睡不安稳。从床头拿起云舒的外套,走向云舒,还帮她披上。
云舒觉得肩头一暖,心中更是高兴,搂过云默,吧唧脸上亲了一口,说:“乖,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