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家再做些力量训练,周末按时去骆东给她报的拳击班上课。
田湉干什么都不忘带着她,但却不是粘人的人,她说她有事,田湉便遗憾地咧咧嘴,说那下次吧。
如此一直没有发现她的秘密,直到大半年过去,一个春日的夜晚,她跑到第八圈,看到了站在体育场外的田湉。
田湉站在围栏外不说话,眼睛却亮闪闪的像洒着星光。骆珊一下子不知道该停下来走过去,还是继续跑。
田湉突然抬起手,朝她向外挥了挥,意思,忙你的。
骆珊乘着夜色的风,加快速度,完成了任务。向田湉走过去的时候,一身汗水,于是站定时稍稍拉远了距离。
但田湉一跨步一踮脚,抬手就在她额头上蹭了一把。
“啧啧啧,我就说你这体育成绩好得让人害怕,原来是每天自己给自己加小灶啊!”
没有嫌弃她瞒着她,骆珊放下心来,笑着道:“每天有任务的。”
田湉从背后拿出一张纸,在她面前甩了甩:“这个咯?”
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那张任务单,骆珊抿抿嘴,笑不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骆东收养她是有条件的。例如,她必须完成任务单上的内容,现在只是一些身体锻炼,将来一定不止这些。
她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不想被当做异类,特别不想让田湉知道。
在同龄的孩子根本不懂得尊严为何物时,骆珊的生长环境早已让她学会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你在哪拿到的?”半晌后,骆珊问。
“你手机拉我家了,我给你送过去,发现门开着人没在。桌上放着这个,我就……”说到这里,也是感觉到了骆珊的异样,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手还握着那张纸支棱在她面前,骆珊一把拿过纸,转身往外走。
她走得快,田湉要跟上她的脚步,就得小跑着。小姑娘噔噔噔的脚步声响在她身后,急吼吼地问:“怎么了嘛!”
骆珊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是生田湉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于是田湉一路跟着她回到住宅区,也没能问出个结果来。
僵在她家门口不回去,骆珊站在门口终于回了头,却只说了句:“你回去吧,明天还上课呢。”
“那我明天叫你咯。”田湉盯着她说。
骆珊嘴唇动了动,终于说:“好。”
田湉这才离开,骆珊进了屋子关上门,看着手里那张纸,是更新的任务表,骆东和她之间最多的交流。
第二天,骆珊没有等田湉喊她,提前二十分钟出了门,小跑着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