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珏由衷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在白棋默还没反应过来的前一秒,他们俩雷厉风行,直接抄砖头把房门给卸了,由于用力过大,木屑纷飞崩得脸生疼。
……不过很遗憾,里面只有那个叫绯儿的小宫女,两只耳朵塞着布条,正坐在床边有点紧张地看着俩人,而正主萧云镜早已经不知去向。
靠,早知道费那么大劲儿干嘛?!
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刚打算问问这丫头她主子跑哪去了,结果被白棋默一把推开,后者直勾勾盯着绯儿看了半晌,神情骤变,满脸的愤怒和不甘,顺了好几口气都没说出句整话来。
“呃,陛下您别激动,臣估计这小宫女也是被逼无奈,您就不要太计较了……”
“混蛋!”白棋默突然抄起拐棍指着绯儿,咬牙切齿道,“你拿东西堵着耳朵是什么意思?嫌朕唱得难听吗?!”
“……”天生噪音污染,还能怪人家吗?陌珏默默走过去帮绯儿把布条取下来,摆出陌公公惯常和蔼可亲的兰花指,笑模笑样道,“绯儿啊,快告诉咱家,娘娘去哪啦?”
绯儿不安地绞着手指,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犹豫不决道:“娘娘说要出门散心,换了件衣服就走掉了,只留奴婢在这里守着……”
凭借萧云镜那身本事,变个装翻个墙根本不是大问题,陌珏无奈扶额:“那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散心了吗?”
绯儿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捏半天,直到看见白棋默瞪眼要拿拐棍抽人,这才战战兢兢答道:“翠……翠屏楼!”
翠屏楼一听就知道是妓。院,在天都和怡红楼齐名,不过二者生意并不冲突,一个赚男人钱,另一个却赚女人钱。
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找男人,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简直太可恶了!白棋默气得砸墙:“走!现在就去!朕要拆了翠屏楼!”
“……”打不过萧云镜就拆楼,帝王心果然深沉难测,沈翊尘叹了口气,“你以为翠屏楼想进就能进啊?你见哪个大男人主动进过翠屏楼?除非是有龙阳之癖。”
白昏君没有龙阳之癖(虽然很多人认为他有),但出于寻妻心切,他想都没想便大手一挥:“这简单,扮成女人不就得了么!”
沈翊尘:“你自己去扮吧。”
陌珏:“我并没有十岁扮女孩子的经验,比不上你。”
*
但事实证明,白棋默在关键时刻撒泼耍无赖的功夫堪称一绝,离开鸾鸣宫后,他不仅打出了二十多年感情牌,声泪俱下控诉两人不讲义气,还不断碎碎念自己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魔音贯耳兼肢体骚扰,到最后见陌珏和沈翊尘依旧不为所动,干脆搬出了程南这个Boss级别大招。
“翊尘小陌子,朕警告你们啊,再磨磨唧唧就把南南叫来!他保准支持朕的泡妞大计,说不定还会打断你们的狗腿!”
对,程南老大一准儿支持,他绝对会暴力威胁二人就范,且自己还不参与……
“成!我们俩豁出去了还不行么?都听你的!”
做皇帝做到这小子的份儿上,也真是太悲哀了。
……一柱香后。
我们必须要强调一句,抵触归抵触,这仨少年郎扮上女装还真就没一个难看的,不仅不难看,甚至能算得上很!美!腻!
其中以白棋默为甚。
如果说陌珏是个青涩的少女,沈翊尘是个温柔的少妇,那么白棋默绝对是个勾人的妖姬——双眉如黛,肤白如玉,那双狐狸眼再配上一张小尖脸,妥妥的倾国倾城,十岁扮小姑娘的皇帝就是不一样!
“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呢……”沈翊尘琢磨半天,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转身从百宝柜里自制了两个大小平均的布团,毅然决然塞在了对方胸前,“这就完美了。”
白棋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个乔装打扮过的美(shen)男(jing)子(bing)驾着马车,在宵禁之前低调出城,直奔上九坊翠屏楼而去。
灯火辉煌,难辨昼夜,天都的上九坊作为诸多王公贵族的消遣之处,永远都有着别样的繁荣和活力。
马车在翠屏楼门前停下,陌珏解下披风扔到一边,转身把白棋默扶了出来。
“呦~三位客官,来寻乐子呀?”脸比城墙还白的老鸨子迎上前来,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有脂粉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