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国这仨字瞬间引起了萧云镜的十二万分警惕,她略一蹙眉:“你确定?”
“这还能有假?没承风国高人的银两资助,你觉得沙璧阁能那么拽?”尽管现在已经拽不起来了。
她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种解释可以给出沙璧阁背后的答案,不过不着急,日子还长着,不妨慢慢来。
“好吧小秃驴,你准备到哪去啊?一直待在山上也不是办法呦~”
“不用你管,等伤养好了我自然会去找出路。”
……谁要管他了?
尖脸和尚看上去也没什么复仇的愿望,满脸颓废不堪,不多时,捡起禅杖拖着步子离开了:“可怜我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白白卖命这么多年,临了连份辛苦钱都没拿着,阿弥陀佛……”
人生在世,命运无常,没人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外,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其他。
就像他,再怎么说也算是高手一枚,岂料好端端瘸了条腿,兄弟全挂掉,还被原雇主抛弃了,搁谁谁也闹心,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正经和尚,吃斋念佛不招灾。
萧云镜望着小尖脸塌着一边肩膀的萧瑟背影消失在转弯处,不由得感慨万千,再回头环顾旗峰山景象,便是归心似箭。
但愿白棋默他们还没离开麟城,否则……
她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着回帝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而复得
萧云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已经沦落到不得不暴力威胁一辆牛车车主,才能勉强回到麟城市区。
以前是盗贼,如今倒好,改行成抢劫犯了。
“大哥实在抱歉,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哈。”
牛车车主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还横在颈间的宝剑,欲哭无泪:“这是道歉应有的态度么……”
“……啊不好意思,忘了。”萧云镜利索地收剑入鞘,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前两天早都杀够了。”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扭曲表情,径直步行离去,深藏功与名。
然后在前往麟城官府这一路上,她收获了无数行人善意施舍的铜板——真的已经狼狈到跟乞讨差不多了么?
她一边抱怨着“老娘不是要饭的”,一边用那些铜板买了俩包子,一直啃到官府门口。
外面守卫森严得反常,一般来讲,若不是非常时期,何必派那么多官兵来看门,她随手拽过一个过路大叔,低声问道:“劳驾,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没听说啊?好像是有京城的达官显贵来见徐知府,知府大人不敢怠慢,连保卫措施都要做齐全,生怕出什么岔子。”
“……”好吧她可以理解,想来是白昏君同学急着上山给她报仇,干脆就向徐知府亮明了身份,而且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其中定然还包括着威逼利诱等一系列会被和谐的过程,以至于知府吓成这个样子,把大门堵得密不透风,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两名守卫横过佩刀拦住了她的去路:“站住!哪来的小乞丐?”
萧云镜摸了摸鼻子,好声好气笑道:“我是来找徐知府的,你们就说……嗯,就说我要见他的客人。”
“做梦呢你?”士兵甲和士兵乙对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开始不耐烦地推搡她,“走走走别在这捣乱,待会儿惹怒了知府和……咳,我们哥俩儿可掉了脑袋也担待不起!”
她很认真地回答:“不让我进去,你俩现在就得掉脑袋。”
“嗬!口气不小啊,受什么刺激了这是?”士兵甲不怒反笑,蹭地拔刀瞪眼恐吓,“我数一二三,再不赶紧动弹我可就……哎呦该死的!”手腕瞬间被对方卸了关节,刀掉在地上发出沧啷一声脆响。
萧云镜一手一个将二人甩飞,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剑冲破重重防线,直接朝院内奔去,她实在懒得过多解释,说白了,解释人家也不会相信,她想速战速决,抓紧回归组织是正道。
“小白南南翊尘小陌子!你们再不出来就永远都不用出来了——!”
熟悉而高亢清越的女声,传到某些人耳中便如天籁,久违的三基友本来正围着桌子面对面发呆,此刻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一秒便纷纷踹开椅子,风一般向庭院飞奔而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疯女人迎面而至,身后还跟着一群提刀怒吼的府中守卫……
程南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上去,一把将萧云镜揽到怀里,高声喝道:“都给我退下!”
为首的那个吓了一跳:“程将军,这是……”
陌珏把手里的点心狠狠掷过去:“退下!守门去!”到最后差点破音。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万万不敢得罪这几位大爷,连忙你拖我拽的转身撤离现场,偌大的庭院里不多时则只剩下了尚没完全回过神的四个人。
“那个……南南你先松手哈!”大概是见到黑白无常之后心理素质又强了不少吧,萧云镜算是比较淡定的,把脑袋从程南怀里抽出来,清了两下嗓子,“幸好你们仨都在,要不还真不知道要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