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樱秀眉微蹙,佯装委屈道:“莫非是臣妾惹得陛下不快了么?”
“不,并没有。”
“那陛下为何对臣妾如此冷淡?”
白棋默为了保护贞操也是蛮拼的,咬牙跺脚,干脆把以前抵死不肯承认的流言都拿来做挡箭牌了:“因为朕只对男人感兴趣。”苍天哪!
“……”原来建璋皇帝好男风的传闻属实?那倒是能够解释他面对美人都坐怀不乱的奇怪反应了,只不过……这么一来就麻烦了些,得花费更多心思才行,“臣妾能理解陛下,也定会替陛下保守秘密,若陛下不愿意,臣妾绝不勉强,从此只安安静静做陛下的红颜知己,也就够了。”
这女人变脸的速度超快啊,小嘴儿可是真甜啊,如此懂得见风使舵真的光明磊落吗?
白昏君觉得自己也是个小贱人,对此柔情攻势压根无感甚至是厌恶,满心惦记着的都只是萧云镜柳眉倒竖的威胁表情,还有她掐着他耳朵时恶狠狠说“想找死啊”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什么都好,不喜欢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应酬也疲惫无比。
莫樱当然不知道他此刻在念着谁,她起身,满斟清酒,染着蔻丹的鲜红指甲在杯沿轻轻一磕,便有无色的粉末瞬间融入液体。
“陛下,臣妾敬你一杯。”
好男风也没关系,只要药效发作,一样不受控制,而她只需献身成功,计划就相当于完成了一半。
她可不是萧云镜那个蠢女人,只会顾影自怜屈从命运,人生在世,主动出击才有胜算。
……可惜想像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就在白棋默不情不愿准备接过酒盏的瞬间,房顶蓦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他刚刚提起警惕情绪,就听头顶一阵巨响,而后瓦片就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酒盏脱离掌心在地面摔得粉碎。
“昏君!纳命来!”
“杀昏君!反清复明,匡扶正义!”
“信春哥得永生!”……
数十名扮成刺客的死囚提着砍刀一跃而下,七嘴八舌念叨着萧云镜要求的神经病台词,不一会儿,由程南亲信冒充的大内侍卫也冲了进来,原本布置华美的寝殿霎时乱作一团。
为了足够逼真,这场临时戏码并未提前告知白棋默,换句话说,尽管白昏君已经有了自己兄弟会帮忙踢场子的觉悟,但以他的智商还万万想不到沈翊尘能选择这种方式进行。
……所以他登时拽过外套就逃出了寝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中途还顺便击飞了几个围上来装样子的刺客,看来特训的确有点效果。
“小陌子,快来护驾啦——!”
而此时,紫燕阁的屋顶上。
萧云镜枕着双臂望天,一面听着远处的吵闹声,惬意得像在度假,沈翊尘坐在她旁边,安静享受片刻的二人世界(?)。
“你不去凑凑热闹么?演一场兄弟情深奋不顾身什么的?”
他勾起唇角望向她:“还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期待着他好男风的传言被坐实么?”
“哈哈,也不是不可以啊,我不介意与你们三个同住后宫。”
“不,我很介意。”
萧云镜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块一品酥,翻个身长长叹了口气:“说起来,这次的情形倒让我想到了当初那次刺杀,还是我掩护着小白逃出去的。”
“真的么?”沈翊尘默默擦去额上黑线,“我当时听到的确实版本,明明是你丢下他自己出去杀人玩了。”
她大咧咧一摆手:“不用在意那些细节,要知道我为了他可是还挨了一剑呢!”
“是你装的吧……”
“吐槽我的下场是很惨的呦~”拐了八道弯的声音听上去阴森森的,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凑近他狡猾地笑着,“再多嘴就把你扔下屋顶,南南不在小陌子约会,谁也帮不了你。”
明亮杏子眼仿佛无论何时都有着摄人魂魄的力量,带着三分清纯七分随性,美丽得叫人移转不开视线。他有些怔忡,一时沉默。
萧云镜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我的大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