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却是不管别人在不在的,只管回嘴说“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手,凭什么要我帮他拿”,说着就径自走回自己屋里,谢琛他妈就会在外头骂上两嗓子,谢琛理也不理。
放映厅里很安静,何诺和秦桑也静静地看着屏幕。
谢琛心底的许多感情不可能对这个世上的第二个人说,甚至他自己都不敢往深里去想,白天的时候他不爱靠近白世泽,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在院子里的一个石阶上坐下来,坐在这个地方,能很清楚地看到白世泽屋子里亮起的烛光。
在知道白世泽和崔小姐的恋情之前,谢琛从没想过要去做些什么,但是在那个白白净净的下雪天里,谢琛分明感觉到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催促着他,撕扯着他,让他必须去做些什么。
谢琛忽然觉得如果能把白府的根基给毁掉,那么或许许多人的人生都要改变,这些人中,包括他,也包括白宇诚。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他自己来说会是一件好事抑或是件坏事,但是谁也阻止不了。
它必须要发生!
正好白府要举家搬到北平去,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可喜可贺的是,出于不可对人言说的原因,谢琛一家也被一同带去了北平,现在谢琛要做的只是寻找机会,并且等待时机。
这时候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找上了谢琛,这个人喜好男色。
而谢琛恰好是一个男的,长得还挺不错。
谢琛竟然没有迟疑,他跟着这个人就走了,这个人带着谢琛到了一处老宅子,之所以说是老宅子是因为这里和时下富贵人家爱住的二层洋楼很是不一样,里面假山假石、小桥流水,布置得古色古香,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格局。
而带他过来的这个人也已经不年轻了,四五十岁的年纪,北平这里的人都叫他豹爷,豹爷把谢琛带去卧室的时候也并不急色,他慢慢地解着谢琛衣袍上的布扣,慢条斯理的动作,好像在调一种叫做情调的东西似的。
谢琛往下看了下豹爷正解着他衣服的手,然后他用手背挡开了这只手,缓缓地。
豹爷抬起眼皮,他以为谢琛要反悔。
谢琛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下,他伸手对着衣襟处用力一撕,顿时那些没解开的布扣一个个地都崩掉了,谢琛把袍子脱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扔。
镜头落在谢琛无所谓的笑容,还有j□j的锁骨处。
月光洒落进来,朦胧的月光下,他的脸晦暗不明。
放映厅里十分安静,只有低沉的旋律在静静地响着。
豹爷说话算话,他做到了承诺的事情,白家终于倒了,而谢琛所做的一切自然也不是无迹可寻的,白宇诚过来质问谢琛,谢琛很干脆地承认了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嘛,谢琛嘴边的微笑快意而残酷,我就是想要看看,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位崔小姐还会不会爱你。
崔小姐还爱不爱白世泽这个不好说,但是在家庭的压力下她最终和白世泽分了手,白世泽终于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
谢琛成功地做到了这一切,他该心满意足了罢。
如果这样就可以心满意足的话,那该有多好。
谢琛听说着白世泽为了白家东奔西走的消息,这回谢琛没有再使绊子,但是百年大厦一朝倾塌,想要扶起来又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白世泽所有的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
这其实并不是谢琛想要的结果。
白世泽和谢琛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白世泽在最后问了谢琛一句话,其实说是问话也不对,因为更像是一句反问,白世泽说“至少我活得很痛快,你呢?”
白世泽走了。
谢琛慢慢地伸出手来往前摸了摸,似乎是想要再摸一摸他曾经渴望抓住的一切,可是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曲已终、人该散了。
这其实并不是谢琛想要的结果,可是已经结束了。
离电影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秦桑和何诺悄悄地从放映厅离开了。何诺又一次去了秦桑家里,秦桑开车带他来的,加上上回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路上秦桑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就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vip不坐,竟然跑到普通座去受苦受难去了。
姓秦的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着了,何诺却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晚饭时间他统共就吃了个冰淇淋,虽说冰淇淋这种东西热量高吧,俩小时过去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秦桑家里也没别的吃的,就是餐桌上还剩了俩油条,油条早就冷掉了,还软趴趴的,何诺凑合着吃了。
秦桑说你丫这不是脑残吗!放着刚煎好的牛排不吃,两根凉掉的油条倒被你丫看在眼里了!说着姓秦的还敲了他一个脑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