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那傅钦洲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他会怎么样呢?”林织夏有些担忧地问道。她虽然对傅钦洲现在的误解和冷漠感到伤心,但心底深处,还是在乎他的感受的。
张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太太,这事儿咱也说不准呀。但眼下的情况,您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蒙特助那女人肯定不会放过您的。老夫人也是权衡再三,才决定这么做的。至于先生那边,等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和他解释清楚吧。”
——
秦亦然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路小跑着来到傅钦洲所在的病房外,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后,才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傅总,国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涉及到傅家内部机密,您作为继承人不得不走啊……”秦亦然一脸凝重地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傅钦洲,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傅钦洲此时正守在傅老夫人的病床边,满脸的疲惫与憔悴,双眼布满血丝,这些天他一直守在这里,满心都是对老夫人病情的担忧,压根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儿。可听到秦亦然这话,他还是微微一怔,眉头紧紧皱起。
“这么突然?什么事情非要我亲自去处理不可?”傅钦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浓浓的不情愿。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夫人,此刻让他离开,就仿佛要硬生生地将他从这里扯开一般,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傅总,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棘手,而且只有您能处理妥当,毕竟关系到傅家的未来走向啊。这边老夫人您不用担心,会留下一大批的专业医生看护,他们都是业内顶尖的,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老夫人的。”秦亦然赶忙解释着,试图让傅钦洲安心。
傅钦洲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秦亦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拿这种事开玩笑,既然是涉及傅家内部机密且必须他亲自去处理的,那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缓缓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昏迷着的老夫人,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好吧,我这就准备动身。”傅钦洲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迅速却又显得有些慌乱,毕竟这离开得太过仓促了。
在准备离开之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秦亦然说道:“对了,傅家老宅那边,你记得交代下去,要照顾好林织夏。她……她现在情况也不太好,别让她出什么岔子。”尽管这段时间他和林织夏之间因为老夫人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在心底深处,他还是在乎她的,并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秦亦然点了点头,应道:“傅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就在傅钦洲即将踏出病房门的时候,护士匆匆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说道:“傅先生,这是傅老夫人之前交代好要给您的,说是等您要走的时候给您。”
傅钦洲接过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看着那封信,感觉老夫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会在这种时候留一封信给他。他轻轻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是老夫人熟悉的笔迹,写着一些叮嘱他的话语,还有对他此次出国处理事情的一些期望,以及一些关于傅家未来的隐晦暗示。
傅钦洲认真地看着信上的内容,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了。他知道,老夫人这是即便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依旧在为傅家、为他操心着。他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病房,朝着机场的方向赶去,只留下那匆匆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
而此时,医院病房里,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傅老夫人那未知的病情和傅家未来那诸多的不确定性。
林织夏静静地坐在傅家老宅那略显宽大的沙发上,周围黑衣保镖们的视线就如同实质一般,全部紧紧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一道道绳索,将她束缚在这方寸之地,让她浑身不自在。可即便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她也只能强忍着,丝毫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
此时,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新闻,那嘈杂的声音在这有些沉闷的老宅大厅里回响着。林织夏本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可突然,一则关于傅氏财团的消息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画面中出现的正是傅钦洲,只见他步伐匆匆地从一处建筑里走出来,那身姿依旧挺拔,可即便戴着墨镜,也难掩满脸的憔悴。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非但没有让他显得邋遢,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男性独有的魅力,那种历经沧桑后的成熟韵味,让他英俊得更加惊心动魄。
林织夏一看到傅钦洲出现,心脏瞬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画面上的傅钦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思念,还有那被深深掩埋却又时刻会冒出来的爱意。
画面里,秦亦然和众多保镖们正手忙脚乱地帮傅钦洲阻拦着蜂拥而上的众多记者。那些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一个个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七嘴八舌地抛出各种问题。
“傅先生,此次前往机场是有什么要事处理吗?”
“之前小道消息里露过侧脸很美的女士,身份成迷呀,到底是傅总的什么人呢?”
然而,面对这些如炮弹般袭来的问题,傅钦洲却仿若未闻,他只是微微低着头,加快脚步朝着车子走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里只是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林织夏看着电视里傅钦洲冷漠的模样,心里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她知道,此刻傅钦洲对她满心都是误解,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去处理那些她所不知道的要事,而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沙发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