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这样一张遍布各处的信息大网,想要找寻一个人,那真的是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不管那个人藏在天涯还是海角,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就很难逃脱傅氏财团信息网的追踪。
可如今,林织夏就这么毫无头绪地消失了,任傅氏财团如何动用各种资源去查找,都没有得到丝毫关于她下落的线索。这在梁初暨看来,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所以,他暗自琢磨着,除非林织夏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要是她还活着,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在傅氏财团如此强大的信息搜索下成功隐藏起来呢?
梁初暨对此真的是满心好奇,甚至还隐隐期待着,要是有机会,他还真的想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方法,能让一个人在这般严密的追查下销声匿迹。
所以,哪怕傅钦洲做出再怎么反常的行为举,梁初暨都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多说些什么。毕竟,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傅钦洲所承受的失去林织夏的这份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
就在梁初暨选择闭嘴不再调侃,陷入自己的沉思之时,傅钦洲却突然又开了口,那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带着一丝落寞与自嘲。
“林织夏以前跟我吵架的时候,还跟陆茵说,想要去最贵的夜总会,点最帅的鸭!当时我可真是被她这话气得不轻,觉得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傅钦洲微微顿了顿,似乎是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脑海里浮现出林织夏当时那带着些许倔强又调皮的模样。
“现在呢,我在最贵的夜总会,也把自己打扮成了最贵的鸭了……”傅钦洲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脸上那奢华的面具,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就如同此刻他那颗冰冷又孤寂的心。“总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她能重新回来一样……”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与绝望。
梁初暨听着傅钦洲的这番话,心中猛地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傅钦洲今晚这一系列让人费解的举动,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缘由。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知道,傅钦洲对林织夏的感情那是深入骨髓的,林织夏的突然消失,无疑是在傅钦洲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而且这道口子至今都没能愈合,还在不停地淌着血。如今,傅钦洲用这样一种近乎荒唐又让人心酸的方式,试图去寻找一丝与林织夏有关的慰藉,去填补内心那无尽的空洞。
“你……”梁初暨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他看着眼前戴着面具、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又荒唐的傅钦洲,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傅钦洲,那可是众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啊。他出身富贵,掌控着庞大的傅氏财团,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什么资源、什么地位,似乎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拥有着令人艳羡的财富、权力与地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世俗意义上几乎拥有了一切的男人,却在感情上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林织夏的消失,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世界搅得支离破碎。
曾经,梁初暨也以为,以傅钦洲的条件,感情之事对他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轻松事儿。可现实却如此残酷,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傅钦洲在这段感情里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迷茫,甚至做出了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梁初暨心里清楚,此刻的傅钦洲,内心的伤痛绝非旁人能够轻易体会的。再多的言语安慰,在这份深沉的痛苦面前,或许都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包厢里的气氛因傅钦洲那番话而陷入一片凝重的伤感之时,梁初暨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这略显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梁初暨赶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一眼就瞧见来电显示上跳动着的名字——陆茵。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傅钦洲,便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了厢房,按下接听键,轻声说道:“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陆茵那清脆的声音:“在干什么呢?”
梁初暨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敢说?都是因为你,所以钦洲才……”他实在是忍不住埋怨起陆茵来,要不是当初她和林织夏说那些话,说不定傅钦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做出这些让人费解又心酸的举动。
陆茵在电话那头却是一脸懵,她赶忙问道:“我表哥怎么了?刚想要问你呢!刚刚我去了一趟老宅,结果就没看到他,试着联系你,看你知道不知道,结果你还真的知道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显然是很担心傅钦洲的去向和状况。
毕竟傅钦洲在她心里一直是很重要的亲人,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陆茵肯定会着急上火的。
“我跟你说,你是不是教坏了林织夏,让她去最贵的夜总会,点最贵的鸭子!我寻思着,林小姐平时也是温文尔雅的,也就跟你混一起,能说出这种混账话了……”
梁初暨一边在厢房外的走廊上踱步,一边对着手机没好气地说道。他实在是对陆茵当初和林织夏的那番谈话耿耿于怀,觉得就是因为她的那些话,才让傅钦洲如今陷入了这般荒唐又痛苦的境地。
陆茵在电话那头听了梁初暨的埋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不过闺蜜之间的谈话,你怎么能用教坏这个词语呢?”
她觉得梁初暨这话未免有些太严重了,在她看来,自己和林织夏不过就是私下里闲聊打趣罢了,哪能算得上是教坏呀,而且那也只是一时的玩笑话而已,没想到梁初暨居然还把这事儿给揪出来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