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傅总……你怎么会在这?”林织夏硬着头皮问道,心里却在暗自腹诽,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爱盯着自己不放的老板呢,感觉自己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就像甩不掉的影子一样。而且按说他身为大老板,主要业务不都应该放在总公司那边去打理吗,怎么老是往这“夏色”跑呀,难道就这么闲得慌?
“看你这样子,貌似很不想要见到我呢!”傅钦洲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住林织夏,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表情仿佛在说,你那点小心思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当然……不是……整个夏色都是傅总你的,你爱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林织夏赶忙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解释道,可心里却想着,最好是别老出现在自己眼前呀。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我只是好奇,像傅总你这么日理万机,怎么总是出现在这种声色场所呢?”她这话看似是好奇的询问,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就是在暗指傅钦洲身份那么尊贵,却老是揪着自己这么个小小的员工不放,这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吧,就好像大狮子非要和小蚂蚁过不去似的,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看你就是太偷工减料了!就连当门卫都忙着勾引男人!是不是得发配你去当清洁工,才能让你累到勾引男人的力气都没有呢?”傅钦洲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番话,那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林织夏,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林织夏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都抵在了旁边的柱子上,退无可退了,她赶忙结结巴巴地说道:“傅……傅总,慎重考虑啊!我对企业忠心耿耿呀!我要是业务提升了,那也是为夏色赚钱啊!虽然你可能也看不上这点钱吧!但是钱就是日积月累起来的,不是吗?”
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不过就是和傅栩安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到傅钦洲这儿就变成勾引男人了呢,而且还要被威胁发配去当清洁工,这也太冤枉了,所以只能尽力地为自己辩解着,希望傅钦洲能消消气,改变主意。
“呵呵……”傅钦洲却只是冷冷地一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他不屑地看着林织夏,慢悠悠地说道:“我看你确实挺悠闲的……”
这时,秦亦然立马走上前来,看着林织夏,面无表情地说道:“傅总现在还没有用餐,如果你能够将龙鸣轩的小鱼干,天鹅湖的烧鹅,百家乐的绿豆糕,以及老海生的豆浆都买到,送到傅总的手里,傅总就不会把你分配到其他部门了……”
“什么?”林织夏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的神情。她心里想着,傅钦洲这么有钱,家里什么样的厨师请不到,想要吃什么还不是吩咐一声就能做出来,居然连早餐都不吃,专门跑这儿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找茬,出这么刁钻的难题,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变态呀!这几样东西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且不说距离远不远,就光说能不能顺利买到都是个问题……
“我不……”林织夏实在是被这无理又刁钻的要求气得够呛,刚想要脱口而出“不干了”,想着大不了这工作不要了呗,总好过被这样为难。
可谁知道,秦亦然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一样,抢先一步就将那份合同展开,动作不紧不慢的,还故意把关键的条款那页朝着林织夏的方向举了举,那神情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
秦亦然慢条斯理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在灯光的映照下,镜片闪过一丝光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既视感了,他看着林织夏,不疾不徐地说道:“艾莉小姐,你与夏色签订了合同,这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最终的解释权是由傅氏财团来解释的,如果最高执行人——也就是傅总下达的指令你不去执行的话,那赔款将不止六百万,可能是十倍百倍……你也知道,傅氏财团的专业律师团队在业内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到时候你就算想脱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林织夏听着这话,顿时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默默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满心无奈地想着,这根本就是霸王条款嘛,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真赔那么多钱,自己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织夏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去……我现在立马就去……”说完,她就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她一样,撒腿就往停车场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招手拦计程车,那慌张又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秒都不行似的。
傅钦洲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林织夏远去的背影,看着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原本阴沉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秦亦然在一旁瞧着,心里满是不解,暗自琢磨着,奇怪,刚刚傅总还一脸阴沉,那脸色黑得都能滴出水来了,怎么这会儿看着林织夏走了,心情反倒变得很不错了呢?
林织夏坐在计程车里,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这时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秦亦然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上面写着秦亦然有各类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方便她去采购那些东西,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弹了出来,秦亦然语气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艾莉小姐,限半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傅总胃不好不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