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呢,”景岚将醋递给佟兆英,“怎么不见她一起来吃?”
“她孙女今天过生日,我让她包完就回去了。”
佟兆英接过醋,往碟子里倒了点。
“啊,那我该准备点红包的,主任你咋不早和我说。”
“明天再给也是一样的,”她往盘子里装了些饺子,“我已经不是主任了,还叫呢。”
“叫顺口了,改不过来了都。”
佟兆英笑了笑,“也是,叫了两年了,哪能改得过来。”
听着这话,景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不叫您主任,还能叫什么?”她问。
佟兆英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往盘子里装饺子。
等盘子装满了,她才开口,“都可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一个称呼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景岚眸光黯淡了几分,但随即又扬起一个笑。
“那照您这么说,叫姐姐也可以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佟兆英瞪了她一眼,“我多大年龄,你多大年龄,一点正形都没有。”
“您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叫姐姐有什么奇怪的,”景岚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不过主任,您今天是出去了吗,怎么突然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
“难道非要出去才能打扮啊,”她说,“这一直病着,脸都枯黄了,打扮一下换换样子给自己看看。”
“也是,本来人就应该漂漂亮亮地迎接新生活嘛。”
佟兆英摸了摸头发,松手时,几根白发顺着指尖掉落。
“就是这头发灰白灰白的,看着就显老。”
“那要不我明天带您去染一染?”
“不用明天,我今天去买了染膏,待会吃完饭了,你帮我染吧。”
景岚觉得稀奇,“哟,装备这么齐全。正好我还没给人染过头发呢,趁这次练一练,练熟了以后您就不用去理发店了。”
“好好好,先赶紧吃饭吧。”
饺子吃了一半,还有一半被放进了冰箱,佟兆英让留着明天当早饭。
景岚从桌上拿来染膏,将使用说明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随后自信满满地撸起袖子开始干。
佟兆英坐在院子里,抬头便是圆满的月亮。初夏已有蝉鸣渐响,但仍旧不影响满月的亮光。
“景岚,你和小杜最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