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听到许青舟问话,脑袋趴的更低,“回殿下的话,微臣当年梁乾血战时,还是小兵,随从在英国公身旁,陛下御驾亲征臣曾有幸见过,这十年来,能煞气化龙的只有陛下一人。”
“殿下既为真龙之子,虽然没有练过杀气,也不能化煞,却能使出煞气化龙,天下唯有皇家才能做到。”
说罢,刘铁又向地面上,嗑了一个头。
许青舟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勤王令,勤王令早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摸上去只有金属的冰冷。
“梁乾血战……又是梁乾血战。”许青舟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四个字。
看着地上趴着的刘铁,许青舟还是心里别扭,毕竟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给自己嗑大头,自己别扭的很。
“刘铁,你起来吧。”许青舟对刘铁说。
“微臣不敢。”刘铁依然趴在地上。
许青舟活动了下肩膀,觉得自己恢复了七七八八,便掀开被子,走下床去。
自己先来到了刘铁身边,想把刘铁扶起来,可没想到,这刘铁是个憨货,自己去扶他,他竟然还跪着,许青舟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一个百多斤的大汉架起来。
于是二人陷入了古怪的境地,一个想要把对方扶起来,却扶不动,一个不敢起来,但是对方一直扶自己。
常平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几声,这刘铁终于站了起来,还是低着头。
“既然有你们接应,那卢掌柜的那些护卫我看就不必带上了,赋税由你们押运我也更放心。”许青舟补充到,“刘铁,你看呢?”
刘铁对着许青舟一抱拳,“无敢不从。”
……
两日后,朝梁重甲向当地府衙报备,说是接到了调令了,要回开阳,朝梁重甲独立于府衙的事务之外,说是报备,其实是通知,当地官府自然不敢阻拦,殷勤的准备好了路上所需,便送走了这些大兵。
这些士兵当然没有走,而是来到了城外的商仓,前来接手赋税的护卫工作,卢掌柜和张队长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许青舟便和卢掌柜简单的撒了个谎,说是正好驻军换防顺路,自己又与旗长认识,便麻烦这些士兵帮忙。
卢掌柜听了这话,也不敢问是不是真的,便急忙答应让张队长回去,但是自己不能走。
“公子,既然此次是我们南北商行接镖,便要压镖到底,这是百年的规矩了,不能坏了南北商行的招牌,您看……”卢掌柜试探的开口。
许青舟没想到,这卢掌柜竟然如此负责,行走江湖,靠一个“信”字,和一个“义”字,人家有信,自己不能无义。
看到许青舟犹豫,许青舟又急忙补充道:“公子,就让我自己带着马夫跟着队伍就行了,其他的人都不跟来。”
“卢掌柜哪里的话,你愿意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敢埋怨你,你放心,到了开阳城,我定亏待不了您。”许青舟微笑道。
卢掌柜知道,这位公子能让朝梁重甲做保镖,身份肯定尊贵,但是这么给自己面子,自己一路上肯定要更恭敬一些。
很快,除了赶车的马夫外,多余的人员已经从车队里离开,护卫工作全部交接给了朝梁重甲,人员精简了不少,一路上行走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
沿着官道行走了数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离开了临州城,路过了不少不太平的地方,到了一处没人的空地,刘铁骑在马上,突然一挥手,周围的甲士顿时像得到了什么命令,将卢掌柜驾驶的马车围住,每个人都将武器拔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卢掌柜和马夫一同撕碎。
卢掌柜被吓坏了,从马车上下来,自己什么也没干,怎么这些当兵的突然发难,还有那个马夫,直接吓得从马车上滚下来,对着那些士兵磕头,大喊饶命。
“刘铁,你这是做什么!”
许青舟看到刘铁如此失礼,刚想呵斥一番,此时刘铁凑了过来,对着许青舟耳语了几句,许青舟听到了这话,又看向常平,常平郑重的点了点头,于是三人的目光,都向卢掌柜马车上,一个大箱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