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白光从模糊到逐渐清晰,她分不清自已是死了还是活着,只知道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口渴的要命。
独自挣扎了很久,直到把桌上的玻璃器皿推翻,周围也莫名的多了很多的人。
“你醒了?”
“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盛夏张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护士按着她的肩膀说:“你高烧发了很久变成了脑膜炎,都已经昏迷四天了,发不出声音是正常的,明天就会好的。”
盛夏安静下来。
她昏迷四天了?
她没有被雨琳死,她还是活下来了,呵,陌光年应该很失望吧,如果杀人不用坐牢,他应该会直接勒死她吧。
就这样醒了一天,其间喂水,喂饭都是护工做的,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仿佛她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仰望着外面的夜空,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医院不可能不通知家属的,不来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来。
感觉到眼皮睁累了,她闭上眼睛,思绪很快的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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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第三天,第一个来探病的人是袁容。
她领着一份午餐走进来,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盛夏跟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起了病床,拿勺子喂她。
吃到第三口,盛夏眼眶里掉下泪来,晶莹剔透,就像一颗有温度的钻石。
这么多天,她眼里都是干干的。
袁容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再吃点!”
“嗯!”盛夏笑着点头,像个乖孩子。
这一餐她吃了很多,温暖来的那么突然。
饭后,袁容给她的病房通了风,插上鲜花,又去买来了水果,让盛夏不至于像个孤寡老人似的。
“盛夏,这些天陌光年没有来看过你吗?”袁容切了橙子,拿了一块给盛夏,趁机问。
“没有!”盛夏轻轻的回答,神色安宁。
她拿过橙子,慢慢的咬下去。
“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生病了,而且住了很久!”袁容知性的目光中,带着同情。
“陌家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挺好的!”
“你们又吵架了?我看这几天安戚月那狐~媚子天天都花枝招展,心情很好的样子,估计是陌光年又宠幸她了,这丫头还真是有够坏的。”
盛夏把橙子皮放回盘子里,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容容,我跟他,只是两只困在瓦罐里的蟋蟀,一方斗败,至死才方休,吵架这个词,你用的太温柔了!”
袁容听的心惊,哪怕她是局外人,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沉重:“夏夏,过的这么痛苦,那就离婚吧,为什么非要困在一起斗呢,这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他喜欢啊!”盛夏笑。
“那你就不能动用法律武器吗?你一心想要离开又怎么会离不开!”
“是啊,或许真如那人说的,不是陌光年困住了我,而是我自已把自已困住了,一心想要离开的话,这么可能离不开呢,”盛夏说到最后,望着窗外,目光变得悠长。
袁容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对了,前几天,温雅成联系我了——”
盛夏把头转过来:“你还喜欢他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是喜欢吧,不过,我已经没事了,本来我跟他也没有开始过,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想想,我没有资格骂你。”袁容释然的微笑。
盛夏轻叹:“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我那天才知道他真的很爱你,盛夏,你不必在顾虑我,如果你真的对他有感觉,就离开陌光年跟他开始吧,那样的话,大家都能得要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