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豫园里便见过这个男生。
他对他总有一种刻板印象——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浑身上下展露出来的气质,却像个三十多岁久经社会的中年男人。
这种人也许稳重,但也绝对精于算计。
唇边笑意不减,将那人迅速打量过一眼,又重新落回兰泽的身上。
倒也缠人,上次还听程蔚说华家那边今年好事将近,到时候他不在国内,还得麻烦他去一趟。
更何况兰泽和这人分了也快一年,如今这即将结婚的关头,竟还在惦记他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兰泽的后颈,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姿态愈发亲昵。
“有人看着呢。”
酸不溜秋的一句话,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
说着,他放下她,可她却赖着不肯松手,两只小爪子搭在他肩膀上,不依不饶地蹭着他。
像只小狗。
她大概是没有听懂,只顾着细声委顿地骂他:“你……你怎么才来啊。”
害她等了这么久。
程砚安浅笑,低头去看她。
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鹿眼湿漉漉的,洇润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地望着他,一副好欺负的可怜样。
心早不知软到了哪里去。
他指腹轻轻摩挲过小姑娘湿润的脸颊,替她拭去上头的泪珠,温声解释道:“京城的晚高峰有多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小声啐他,又揪着他的衬衫,挤出一块褶皱,娇声娇气地讨伐他,“我等了你好久,你还不理我,你坏……”
这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可算得也太过轻描淡写。
也就是她性格温顺,若是换成其他脾气火爆的姑娘,早晚给他扒一层皮下来。
他也心知自己是逼得太狠,办了件混蛋事儿,嘴角噙着笑,捧着她的脑袋:“那我诚心诚意地认个错,您想怎么罚都成,行不行?”
男人想哄她开心,再正经的言辞之间也多少带着不正经,那句“想怎么罚”被他咬字咬得暗味又孟浪,她听后,几乎是瞬间便脑补出那些暗藏的风月。
顺乐以前给她看过,那些女人“惩罚”男人,让男人心痒难耐最后求饶的手段。
那时候她刚成年,看见顺乐手机屏幕里男人被西装领带蒙住双眼,而女人身姿如骑马,迷离水蛇一般的腰晃得她两眼发懵,整段视频声情并茂,水声连天,她当即便吓得扔掉了手机。
顺乐见她浑身似火,连耳根子都熟透,哈哈大笑着说,宝贝,害羞没用,你迟早用得上。
思及至此,那些秽乱不堪的画面直往她脑海里奔,她羞极,手咻地一下从他肩上抽离,就差没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消声,不许再同自己说话。
程砚安眼瞅着小姑娘方才的哭啼霎时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顿生而起的娇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