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义将母子几人送去后,便又去了尚书台,他如今实在没时间为女儿的小生辰花费许多时间。
众人见过礼后,舒氏便笑道,“阿殊这次只是小生辰,原本也没打算大办,只邀阿殊的几个手帕交,和家中兄弟姐妹乐呵上一天便罢”。
“不想昨儿晚上安王爷令人传了话来,说要亲自上门庆贺阿殊生辰”。
舒氏说到这顿了顿,等支氏等人惊讶劲过去,才又开口道,“这一阵子,安王爷的事闹的风风雨雨,在这关头安王爷要亲自来贺阿殊生辰,只怕闻风而动的人定然极多,之前的安排便有些不合适了”。
“安王爷盛情难却,我想了想,不如索性多发几张帖子,堵了外人的嘴,也显得我们阿殊矜贵”。
“只这么一来,就委屈了阿殊了,”舒氏说着歉意看向叶青殊,“本是热热闹闹的过个生日,却扯上不相干的人”。
叶青殊笑道,“舅母说的哪里话,就像舅母说的,这么多人来贺阿殊的生辰,多年不出府的安王爷都要亲自来,是显得阿殊矜贵,哪里有什么委屈?”
舒氏欣慰点点头,不再多说,“章程我已经拟出来了,程哥儿,你一会去沁兰苑寻华哥儿,招呼男宾之事便交给你们兄弟”。
“是,舅母放心”。
“阿殊,你一会和我一起拟下帖子的名单,帖子也还得你亲自写才好”。
叶青殊点头,舒氏又看向支氏,“阿清,这两天,我和阿殊都不得空,就劳烦你陪着母亲,母亲年纪大了,明天人多闹腾,事事都要当心才好”。
支氏嗔,“我照顾母亲倒是成了劳烦了,果然嫂嫂是同我生分了”。
舒氏忙赔不是,又对叶青灵道,“文贞明天便帮着阿殊一起招待来玩的小姐妹,小姑娘们娇气,不要出了岔子才好”。
叶青灵行礼应下,舒氏办事精干利落,早将诸事安排妥当,又将分管各项事务的管事嬷嬷一一叫来,让众人认个脸熟,免得到时寻不到人。
看着差不多了,众人便各自散了,叶青殊和舒氏一起去拟来客名单,写帖子。
这拟名单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不能稍有差错遗漏,两人直忙到快晌午时才堪堪拟好。
这帖子大多都需叶青殊亲自写好,又要一一送到各府,时间十分紧迫,舒氏命摆了午膳,两人简单吃过,叶青殊顾不得歇午觉,便开始写帖子。
直写了一个来时辰,才终于放下了笔,舒氏见她放下笔就长长打了呵欠,心疼埋怨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昨儿晚上才命人来传消息,这幸亏我们府上还有些家底,否则这么短时间怎么能安排妥当?”
叶青殊起身活动着四肢,好奇问道,“舅母,外间传安王残废是假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安王假扮残废,图谋不轨的流言尘嚣日上,安王为反击,通过宣茗向自己要去了丁英杰,事情却一直没有明朗,德昭帝的态度也暧…昧难明。
这回安王说要亲自来支国公府贺自己生辰,事情定然是已经有了结果,那位安王爷要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走”到众人面前。
同时也是给支国公府一个“天大的脸面”,好叫世人知道,他并没有忘记支其华当年的舍命相救,更是叫世人知道,支国公府的长子长孙为了他命都不要,可见是绝对忠心于他的!
舒氏脸上露出讥讽愤恨之色来,她不像叶青殊早就知道安王根本就没有残废,乍一听到安王这么多年来竟是安然无恙,直恨不得再将安王扔进冰窟,真正冻废了腿再拎上来!
“说是多年寻访名医,渐渐治好了腿,正好借此机会来拜谢华哥儿”。
舒氏的声音因着怨愤而微微尖利,叶青殊立即懂了舒氏的言外之意,看来安王与宁王的博弈,终是安王胜了一筹。
定是德昭帝默许了这种说法,所以他才敢拿出来用作借口,所以他才终于敢明目张胆的站着走出安王府!
德昭帝既然默许了,外间的查探、揣测、流言,他萧安又何必理会?
叶青殊对这位间接导致支其华双腿残废的安王爷怎么也敬重不起来,亦是冷冷一笑,利用么,谁不会啊!
……
……
傍晚,叶守义下了衙就直接来了支国公府,所有人聚在荣安堂用了晚膳。
因着明天要忙上一天,很快就各自散了,只支老国公留了支淳和叶守义去书房说话。
叶守义这些天忙的够呛,谢了座坐下后捧起茶杯,面上的疲惫之色就再也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