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开明帝派你来的?”那渔人一口汉话,字正腔圆。
“开明帝早死了,你是不是宣南王府的人?你是谁?”
“狗皇帝死了!谁要做宣南王府的狗,臭小子,是我问你啊,还是你问我!”
余天凌见他口气不是宣南王府的人,顿时不再紧张,放松的回答:“在下余天凌,玄天宗门下,师父云垚子,今日纯属偶然闯入,冒犯冒犯”。
“玄天宗?不认识。”那人性子爽直,随即松开了他的右臂。
余天凌瞥了一眼他,“你是何人?请问你是沅陵人吗?”
“算是,也不算是。我家圣姑在此住了多年,我们族人随圣姑,迁移到此也算是吧!”
那人坐下,左右看了看屋内,一如往日,发现余天凌并没有随意触碰,也就放下心来。
“那你见过一位浓眉大眼,高大魁梧,声如洪钟,须如墨染,年龄大概40岁上下的道士吗!他是我的师父,他叫云垚子。他被宣南王府的人追捕,我是他的徒弟,我在到处找他,如果你见过他,烦请一定告诉我,万分感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快走快走!”说完作势就要哄他出门,余天凌有些生气,心想这人真是喜怒无常,说罢扭头便走。
他走到门口,心里有气,见眼前一湖的紫罗色花朵,看着十分碍眼,伸手就打落一枝,谁想这朵花枝,被他用力一拍,并没有凋谢。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咕嘟咕嘟泛起了泡泡,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好像被煮开了一样。
那人似乎也被吓呆了,冲到了余天凌的前面,一时不知做些什么。整湖的花,仿佛要连根被拔起,越长越高。足足高到30丈的时候,他们才看清那哪是什么花,原来是一只魇兽的毛发。
这只魇兽脑门中间有一个菱形发着金光的图案,巨大的一双眼眸还没有睁开,从下面看去两个鼻孔,像两条黑黑的深不见底的山洞。他似乎还在沉睡,眼睛都不睁一下,可是左边眉骨处却伸出了一朵花。
这朵花像一张大口,裹住那人,把他卷到半空,那人呼吸困难,发出呻吟的声音。情急之下,余天凌拔出剑来,剑尖刺中了花心。那魇兽疼的一缩脑袋,又退回了湖底,慢慢的湖面又平静了起来。
那人也摔落在水中,余天凌拉他出来,道:“这是你们族的守护神兽吗?怎么不是那么厉害呀!”
“他是魇兽,是我们鬼方族的守护,他的神力被封印了,所以只是看起来大一些而已,圣姑一直在想办法,恢复他的神力。”看来他不止被攻击一次。
余天凌见他朴实又单纯,“我绝不会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外人,如果你没有见过我的师父,我就此告辞!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那人听他说的真诚,坐下来,啃着一节生藕,真的在仔细的想。“你等等,我听老辈的人说,圣姑在年轻时,确实救过一个道士,可这个道士却是个大大的恶人,他先是把我们隐居的地方泄露给了开明帝,然后又引来了朝廷的兵马,毒杀了我们所有的族人,圣姑逃出来,带着侥幸救活的人躲在了这里。”
“我们的族人每少一支,魇兽就会沉睡许久,传闻当它苏醒时,就是改朝换代之时。”
“所以开明帝想要灭掉你们,这样就没有人威胁到他了。”
“既然你没有见过我的师父,那我就告辞了。代我向你们圣姑致谢,她做的蜜饯果子很好吃。”
余天凌刚抱拳要走,那人突然就冲过来,面对面抽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说:“你怎么敢吃圣姑的东西,你可知道她的一颗蜜饯,吃下去你就可以增长一年的功力,你吃了多少?而我,替圣姑守门这么多年,也没有吃过。”
余天凌觉得他简直精神有问题,根本不理睬他说的话,心想,哪有那么夸张,一颗蜜饯果子就能增长一年的功力,他吃了七八颗,难道就能增长七八年的功力?
白白的被他扇了4个耳光。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再也不理身后那人的呼喊,飞过了那一片花池。耳后传来那人的喊声:“我叫空心菜,你下次记得来太平洲拿……拿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