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了一遍,如果说在家长会的计划完成前宋霞还能有充足的空间和林平舟联系的话,那么在珊珊丢失的当晚,林州行就已经把我们两个唯二的“嫌疑人”都控制了起来,他同时必定在监视林平舟。
那么对于宋霞来说,她被放出来了,林州行还道歉了,她的危机解除,必然认为计划成功,责任已经甩在我头上。
在无法和林平舟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以宋霞的心智眼力,很难看透林州行的真实意图,那么她一定仍然会按照原有安排独自出国,去珊珊的藏身地汇合。
所以只要知道宋霞去了哪里,就能找到林意珊。
好,那么问题来了,仅仅凭借签证两个字,我怎么知道宋霞究竟去了哪个国家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知道她去了哪个国家,又怎么知道珊珊具体被藏在哪里?
我不是福尔摩斯,连个蹩脚侦探都算不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推理的,我想明白了真相,可是光是想明白是没有用的。
但起码我有了方向,我给自己打气,此路不通,一定另有别路,我整理还原好房间痕迹,再次请求wiln给我看一遍五秒钟的视频。
太短了,珊珊只说了一句话就结束了,环境也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指向地点的要素,唯一特别的就是沙滩是白色,可是白沙滩在全球也很多,各处都是,但是……
忽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奇妙感觉在我脑海里面升腾,我不断盯着画面里白色的细沙,越来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wiln。”我突然开口说,“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岛?”
“我没有头绪。”wiln疑惑地说,“清,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一种感觉,一种称得上是唯心但是强烈的感觉,对于林意珊来说,六岁还太小了,她其实并不能理解爸爸和哥哥之间的决裂。所以即使是这一次抢来孩子,林州行也没有对妹妹解释太多,只是含糊地哄她说,爸爸要出一个长差见不到面,先来哥哥这里住。
当时有她的“宋妈妈”,小姑娘接受了这种说法,现在又被爸爸带走去了国外,只怕用的也是什么“放寒假出去旅游”的借口,但是她为什么会说,让哥哥“来接”?
在她的概念里,林州行也该和林平舟在一起,他们仍然是一家人,每次去吃饭,珊珊问林州行的话,用的词也是“回”。
她会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因为她在一个岛上。
正是因为在一个岛上,她才会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而不是,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我知道我有点牵强了,可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的顽固和奇妙,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我就无法自控地翻来覆去的反复验证猜想,到最后它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让我的决心越来越坚定,我想无论是否准确,这就是我的答案了,我都要赌一把。
电光石火间,又一个闪念被放进脑海,我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我去过这个地方,我去过这个岛!我见过这片白沙滩,我知道它在哪!
纯白的牛奶被加入咖啡中,渐渐地包裹和融合在一起,陆鸣东往里面又放了两块方糖,搅动中很小心地没有和杯壁碰出声响,很绅士地推了过来,笑道:“你让我帮忙,却不告诉我原因,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也笑了笑,先低头抿了一杯咖啡,找陆鸣东一定是这个结果,我心里也知道,想什么都不说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很干脆地说:“我和林州行吵架了。”
“吵得很厉害?”陆鸣东的姿势一顿,他果然感兴趣,不动声色地轻轻扬了下眉毛。
我点头说是,又说:“林州行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圳冷战,自己带着妹妹跑了,去度假了。”
“所以你来找我要一张机票。”陆鸣东含笑道,“很难想象州行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这个人可恶的很。”我非常畅快地说了一通很实际的坏话,摊手道,“我现在身份分文,手机钱包全被他拿走,证件也在里面,上不了飞机。”
陆鸣东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是这么说,可他偏偏讲,“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
他既然拿话勾我,我也就顺势垫上两句,笑道:“可是村上春树不是也说过,鸡蛋和石头,总要站在鸡蛋这一边。”
陆鸣东了然:“你是弱势方。”
“不然?”我说,“还能是我欺负林州行?”
“很有道理。”
“找人而已,对陆少来说肯定不难。”我恳切道,“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帮人千里追夫,好像是一段佳话。”陆鸣东眨了下眼睛,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怎么看都是和煦的,再过分的话在他嘴里过一遍也变得理所应当,他说的其实很直接,“我如果帮你,万一得罪了州行,小清,你的人情,还能大过他去吗?”
“我……”我无话可说,只能放弃,“抱歉。”
第117章异国相逢
【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林州行抓着我咬牙切齿地用气声吼道:邓清!你看看我是谁!】
——
我的确有些自不量力,明知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却还是寄希望于陆鸣东这个唯一的可能,气血上头,满心只想着陆家在东南亚势力雄厚,如果愿意,一定能帮我找到人,却忘了陆鸣东也是一个见利出手的人,这不是以前那些举手之劳的小忙,我何德何能,让陆家用这样大的资源帮我?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