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宽容吗?怎么回事?
果然这人不气人就不姓林,他下一句说:“现在是你在负责这件事情,就用你的方法。”
……这不就是我早上怼他的话,我硬是吞下去这口气,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谢谢林董支持。”
“不客气。”
“这圈子就这么大,诚实是个原则性问题,不存在什么通融不通融,我们向对方公司复述事实即可,不提供倾向,不要抹黑他,他的工作能力评定该如何就如何。”我对人事说,“是否录用他,让对方hr去评断,这本来也是大家彼此之间的行业责任。”
“好的,邓总。”人事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这时候才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轻快地说,“其实我也觉得该是这样。”
接到李享之电话的时间是一个深夜,他通过skype打来,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又很犹豫,支吾着问道:“清姐,你是一个人在吗?”
“对,林州行不在。”为了让他放心,虽然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爬起来顺手裹了一件外套,上了天台,“就我一个人。”
李享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很久,之后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他是在替汪兰道歉,我说:“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妈做的那些事,你也没有权利替她说对不起。”
“嗯……”李享之问,“你去看过她吗?”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说:“她毕竟是你妈妈,你要是想关心她,可以自己回国探视。”
“我不敢。”
“因为林州行?”
“不……因为,因为所有人……”
“清姐,你知道吗?他……”他挣扎了很久,还是说出了那个陌生的称呼,“爸爸他把珊珊的地址告诉我了……”
所以他拥有林平舟的犯罪证据,也有能威胁林州行的把柄。
林平舟给他地址,是为了拉拢他,让他对抗自己的哥哥。
所有的筹码都在他这里,这个可怜的孩子突然从被驱赶的边缘人变成了最“富有”的人,拿到最好的两张牌,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打,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呜咽着哭起来:“我从来就没想过和我哥争,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逼我。”
我说:“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jan,你现在是有底牌的,每个人都需要尊重你的选择。”
“那我该怎么选?”
“我不能替你选。”我说,“我只能说,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我问李享之道:“你和haley聊过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