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不治了吗?
治了三年,什么毛病也没发现,傻着挺好,除了抑郁点,平时在家我看着她就行。
她的病已经很久了,不止三年,开始有傻乎乎征兆时候,白阳还挺高兴的,以为是关着她,让她神志都变得痴呆起来。
但后来她有了自残倾向,半夜不睡觉坐在床头盯着窗外,要么哭要么笑,喜怒无常,才送去了医院,但除了吃药,没一点法子。
傻就傻吧,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爸,我高中想去米兰。
男人点了头:离家挺远的。
嗯。就是因为远,他想去更远的地方,不想待在这。
白阳从来没干涉过他的想法:随你,不会管你。
他低着头,明明有股说不出来的恼火,没力气发泄,从小就是这样,家里没人会在意他,妈妈也没叫过他几次名字,爸爸的注意力也全在她和工作身上。
仿佛只是让他活着就够了,把他生出来的意义是什么,真搞不懂,给再多的钱有什么用,无论他说再多的话也引起不了他们的重视。
我想去中国。
离他们远点,再远一点,反正他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那就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栖息之地。
什么时候。
以为好歹会惊讶的挽留他一下,冷漠的措辞像是早就知道了。
他沉默垮着脸,攥起勺子,抿住了双唇。
还没决定好,正在想。
你才初中,就算去了有什么用,别以为换个地方就能闯出一片天地。
他不想要什么天地,他只是想要关心。
楼上传来了动静,白阳放下勺子起身,快步跑去楼梯。
餐桌旁的人落寞低下头,隐忍愤怒,将手里的铁勺弯曲成了弧度。
焦竹雨在床上翻滚,因为手腕上的铁链固定,动弹不了,激烈踢着双腿哇哇喊叫。
见到白阳,哭着质问他刚才为什么不在。
我以为你睡着了宝贝,我跟孩子在楼下吃饭,下次不会扔你一个人了。
呜呜呜呜呜啊!
白阳松开她手腕捆绑的链子,将她抱在怀里,轻哄着,露出难以言喻的宠笑。
这种被贴服依赖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宝贝,我不走,我不走。他轻声宠溺爱抚,脸上的笑早已沦落出格变态。
白阳甚至忘了自己也有病,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将她强行同化,也不会给她吃药。
她在沦落,只有他在被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