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什么?也许是心,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心慢慢的有些空了,还有些疼,也有些沉重。杀性阴气烧杀抢夺让我达到了聚神境高阶,可惜地基破碎,房子盖得再高也会坍塌。
“移形换影之换命。”
浩荡威势的长剑破开龙转风,刘青玄分开我们两人,他倒立一掌拍在她女儿头顶,刘云萱原本龟裂的元神慢慢恢复,刘青玄身上却出现了龟裂。
杀性阴气冲唰上了刘云萱的三魂七魄,半步阴神的刘青玄想救人也得以命换命。
我感受着自己元神变淡,无悲无喜的笑着。突然,风云乍变,四周鬼哭狼嚎,巨大的阴风量变产生质变居然压倒了阳间的竹子,竹叶飒飒,诡氛让人不敢出一个大气。
风骚狗袍上的土黄狗活了过来,一跳出衣,二跃瞪天。黄狗踏风登天,狗躯逐渐变大,遮天蔽日一声咆哮。
霸道的狗叫旁人听不懂它表达的意思,我却莫名其妙的懂了。
谛听替命符!
狗吠三声,天摇地动,我完好无损的站着,黄狗破灭,风骚狗袍上的狗也没了。衣服款式改变的更古朴,微立的领口到飘飞的下摆全部变成了金黄色,外面还批了一层金色薄纱,玉质腰带束腰,小巧的掉佩上书,金缕玉衣。
头顶本无冠,多了一顶精致的帽子,冒中央一竖向上,冒两边一根绳子绑着下巴,把帽子扣在头上。
“外公!”
众人皆愣,我呆呆的看着黄狗消散,小声呢喃。挡风遮雨几多期盼,能为儿孙藏几多福?
“爸!”
刘云萱恢复如常,境界暴涨,冲上了凝神境。她不断的摇着脑袋,一声悲切的呐喊,暗藏着多少不愿。刘青玄还是我冲冥婚第二天见到的样子,还记得正叔叫他臭神棍,他的元神凝固的像个活人。只是全身龟裂,眼看就要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要杀了你!”刘小小刚由武转神,阴气不稳,刚冲到我身前,刘青玄手指一点,她被禁锢的不能动弹。
刘青云没有说话,微笑的遥望着十万大山更深处的方向,似乎期待着什么?手破了,他等的人还没来。脚碎了,期待中的人儿依旧没有出现。在场的人,不管是谁?都被深情的期待所感染。
葫芦山谷的阴气鼓荡不止,两股浓郁的鬼气从十万大山不同的方向在葫芦山谷汇聚,天地再次变色,阴风阵阵,邪气凛然。
五鬼抬轿,粉雕玉琢的深紫花桥一闪一闪,五鬼踏风悠然而落。
“妈!”刘小小喊。
“你还有脸来?”刘云萱骂。
轿帘伸出一只美到惊心动魄的手,只看手,就能想象轿中鬼有多美。女鬼出来了,鬼体凝固似人,又一个半步阴神。蒙着紫黑面纱,面纱雾气萦绕,朦胧下的五官,给我的第一眼感觉是邪。
这女鬼很邪!
无声无息,引路白纸飘飞开路,一身素裹的厉鬼提着白色灯笼走在前面,三匹兽魂拉辇,左右伴着黑白无常,辇车飘然恍惚落到了近前。那两鬼穿着黑白无常装束,却不是真无常,只是厉鬼而已。
“阎罗有诏,醉判官之子孙四,封号四公子,立尊位。”威势磅礴却一席煞白的辇车中,踏出一鬼,中年样貌,同样的半步阴神。他不待纷说,点燃一张空皇榜,皇榜在火中燃烧,飘到空中,榜上随他所说浮现字迹。皇榜燃尽,化为一束黄色流光,射入我的元神,消失不见。
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只是一种仪式。名要正,言要顺,谁在向我动手,就是在挑衅阎王领!
“见多四公子,醉判官有言,这里的事以后再做计较。阎王领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中年鬼看了一眼紫面蒙脸的女人,又说:“如阴山所愿,最后一道王诏已用,阴后好算计,后会有期。”
“那不送右判官了!”阴后冷哼挥袖,脸撇向了一旁。
蜀中,三山二领两禁地,到底在相互算计什么?右判官来的快,走个也快,我根本来不及多问。
“我来了,你可以死了。”
绝情冰冷的话是戳灭刘青玄最后一丝期待的绝命刀。刘青玄看着冷脸阴后,元神黯然破碎,烟消云散之际,伴随他的还是满肚情殇。
“为什么?”刘云萱两行阴泪,颤抖的看着阴后。
“只有我的宝贝女人才能杀掉这个负心郎。”
阴后盯着刘青玄消散的地方,言语中隐藏的恨,非旁人所能理解。过了好一会,阴后伸手,刘云萱手上的银锥出现在她手中,她把银锥丢向手执桃花的黄蓉,说:“告诉鬼竹道主,阎王留在人间的最后一道王诏已用。”
黑竹禁地要刺杀我,看来不仅仅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阴山阴后让刘云萱拿着银锥动手,破了老子最后一道保命符,借此算计刘青云救女儿自杀。
好算计,一箭射了多少雕?看来刘云萱也是一颗棋子,是她母亲杀父亲的棋子。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