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刚刚那个老尼姑去哪了吗?和我一起在树下讲话的那个。
僧人轻轻摇头。
你没有看到吗?
我不知道女施主说的是什么。
姜桃有些着急,就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年纪很大的尼姑,她穿的衣服和你是一样的衣服,只是比你年长很多,看起来应该有六十来岁。
主持?
姜桃胡乱地点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没有人知道主持在哪里,她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话说得玄之又玄,在今天之前,姜桃是断然不信的,然而,她既然已经把刚才的故事相信了八分,便也能自然而然地相信这句。
她没办法再找到这个老尼姑了。
天色还早,气候也凉爽,明明正是旅游的好时候,但姜桃早已没了心情。
她收拾好东西,原路从山顶爬了下来,这一路她走得很慢,想了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对周辞的感情很复杂,很多东西交织,到此刻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像一座坚挺而强硬的山,一直耸立在她的面前,投下一道密不透风的影子,包裹住她,让她无处可以逃窜。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墙坚不可摧,屹立不倒,但今天,她突然知道了他的过往,那面墙自然而然就有了缝隙。
原来他并不如她想象中坚固。
在听到周辞曾经想要封印自己、永远沉睡的那一刻,姜桃有种心颤的感觉。
她不知道如果周辞遂意,真的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竟然会感到如此难过。
彼时,她已经订好回家的火车,绿皮火车的车窗开得很大,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看向窗外飞快掠去的风景,再次拨打了周辞的电话。
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接了,没有急着挂断,轰鸣的声音很远,听起来暂时安全。
姜桃迅速说:你在哪里?
周辞回答:别再打来了。
声音凌厉,带着些微的喘息,听起来有些倦意。
姜桃说:对不起,那天的话说得重了,我很担心你,周辞,我
只剩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