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曾借着角卦,在幻境中看到的未来,阿西达低低笑了起来。
姜桃皱着眉头,而就连皱着眉头,也看起来这么灵动,阿西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再次告诉她实情:这蛊可解,但需要一味引子。
而她果然扬起了眼角。
真可爱啊,所有的表情都是如此的鲜活,就像梦想成真一样。
阿西达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你是母蛊宿体,只要你想,任何子蛊都能解,这个引子和你有关。
她有点惊讶,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点雪白的牙齿,她问:是什么?
阿西达很想触摸她的脸颊。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他握住右手,复而松开,指向姜桃的手:你的指骨。
姜桃变了脸色,什么?
她听清了,但她不敢相信,阿西达便不再重复,只是微笑看着姜桃的表情。
他看到姜桃细微的表情变化,仍在思忖,而并未下定决心,问话的时候带着试探:哪只手指?
阿西达便如实回答:都可以。
他看到她的脸色快速变白,在苦痛和摇摆,心中的天平慢慢开始倾斜。
阿西达又一次笑了,他作为占卜之人不能干涉预见的未来,但他可以为她解答过去,遇见姜桃以来,只要她想,他势必有问必答,只要她问,他就会开口。
但第一次,他放任心中涌起的隐秘冲动,握紧颤抖的右手,用力抿了抿嘴唇,说出一句在她需要之外的话来。
那句话他想过很久很久,在无数个窥探她成长的轨迹的夜晚,随着她性格的衍变而几次更替,终于变成了时至今日吐出的模样。
他现在因为蛊而爱你,你用任何一只指骨解了蛊,之后呢?姜桃,有没有想过,之后你和其他人结婚,在婚礼现场交换戒指,伸出的一只手缺了手指,你要如何向你未来的丈夫解释呢?
命运的钟摆摇晃。
阿西达咽下口中翻涌的血腥,很低很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