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目光由怒转阴,缓缓扫过大厅,在一众属下身上扫过,众人只感空间一冷,心下忐忑。
大帅往日里虽平和近人,但身边的兄弟明白,对方若怒,也有喜怒无常的时候。。。
“呼!”李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郁气,环顾大厅众人,寒声道:“郭图!”
“属下在!”
“豫州各部,最近一批上缴物资,是什么时候?”
“十日之前!”
“十日?”李信眸子一眯,如饿狼般,寒声道:“为何不报?”
“这。。这。。。”郭图心中一凉,面色惶恐,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他知道大帅是对自己不满,当下不敢辩解,直接伏地认罪道:“属下无能,请大帅责罚。”
李信面色阴沉,盯着某人扫视了很久,方才收回目光,在心中不断权衡得失。
不久前他麾下士兵编练初见成效,遂传令豫州各部统领,回城商议大事,行攻略四方之宜。
然应声者寥寥,人没来几个,反而收到一封张曼成派人送来的威胁信函。
大意是,张曼成以黄巾渠帅身份,邀请李信前往谯县议事。
如今豫州各部黄巾统领,皆已至谯县,就差李信这名颍川统领了。
若李信应约,皆大欢喜,若三日不至,则亲率大军前来邀请云云,
十日之前,便断了李信供给,说明早在这期间或者更早时,张曼成便已经秘会,拉拢过黄巾各部统领。
如今串联起来,大势已成的情况下,便图穷匕现,将李信视为案板鱼肉,肆意欺辱。
至于本在南阳的张曼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豫地,并且轻而易举获得黄巾各部拥护,其中缘由不得而知,李信也不想知道。
他只恨自己大意,到手的地盘如今不但丢了,就连原本归附的黄巾将领也叛变了,怎能不怒。
他疯狂中想杀人,只有鲜血,才能平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创业未半,而中道险殂!”想到这句话,他心中怒火欲裂,额间青筋暴起。
本就阴骘的眸子更显狰狞,杀意积蓄,若不及时发泄,整个人可能会爆炸。
“砰!”他一脚将身前断案踹开,胸口起伏,竭力平息心中怒火。
良久,他环顾四周道:“张曼成邀我前往谯县议事,诸位以为如何?”
“大哥,不可。”
“大帅三思!”魏延、石头、江淮等一众心腹也顾不得沉默,纷纷皆出言阻拦。
如今是何种情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不愿大哥领涉险,谯县已经成了张曼成地盘,此去羊入虎口。
“呼呼!”李信望着四周竭力劝谏的众人,那颗暴躁之心,逐渐安稳下来。
即使豫州所有黄巾头目,都叛变又如何?
纵使豫州地盘被他人占,又如何?
至少自己还有一群真心相待的兄弟,一群死心塌地追随左右的生死兄弟,这就够了。
他心情逐渐平复,对于众人的心意明了,稍缓口气。
李信缓缓转首瞄了一眼郭图,不露声色道:“公则,吾欲前往谯县,汝以为如何?”
他心里有些不确定张曼成之事,郭图有没参与,虽然其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但此事却有嫌疑,所以出言试探。
不管其如何善辩,只要言语间露出一丝支持前往谯县之意,李信便立即剁了他的狗头。
言语或许具有欺骗性,行为也可以有迷惑性,但有些事只要做了,一探便知。
队伍里第一个帮敌人说话的,不是叛徒,就是包藏祸心,立杀之。。。
郭图心头惊悸,不知屠夫心思复杂,连忙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谯县恐非善地!”
“古有鸿门宴,今有谯县之邀!”
“属下观那张曼成行事阴险,手段无光,不似霸王之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