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定河偏西侧,逢纪在三十名骑兵的护卫下,眺望远方战场。
疾风拂面,他却心急如焚,希望能够早日见到狼骑身影。
若太史慈这员大将,真有个意外,他都不知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毕竟两人一同进军右北郡,自己安然,而太史慈却深陷险地,怎能不急。
李屠夫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是喜怒无常的性格,却没有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难测。
若太史慈真折在右北,他这名随行军师,也别想好过。
“踏踏!”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支骑兵由远及近,快速奔了过来。
“希律律!”战马减速缓步前行,当逢纪瞧见一道浑身染血,衣甲透红,的高大汉子时,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心中石头落地,急忙打马上前道:“子义将军…你…没事吧…”
“无碍,这些血都是敌人的,先生不必担心…”
太史慈甩了甩袖间血珠,而后翻身下马,脱下血水淋漓的战袍。
周围众人,看着脚下血水雨下,宛若积流,一时凛然。
“呼哧!”绝影神驹,亦低着马头,自两道鼻腔中,喷出七尺白气。
显然,先前河滩一战,杀伐惨烈,凶险异常,哪怕以神驹绝世马力,亦感疲惫。
“大哥!”王修脱下随身战袍,披在太史慈宽厚的肩背上。
“嗯!”太史慈见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披袍连襟。
“无事就好!”逢纪见他虽然狼狈,但气息浑厚,周身无损,便放下心来。
他把目光转向东方,那里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哨鼓声更是频繁震荡,幽州士兵正在整军。
逢纪心中忧虑,只好道:“子义将军,敌军早有准备,突袭计划失败!”
“这右北,不能再呆了。。。”
“失败?”太史慈闻言,眉目凝成一团。
他环顾身边,垂头丧气的骑兵,然后把目光转向身后,正在重新列阵的幽州大军。
他目光冷然,杀机四溢:“我太史慈自统兵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憋屈,如此折损…”
“杀我兄弟,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群幽州军,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逢纪心中一惊,想要劝戒,
“没有可是!”太史慈猛然挥手,将其言语粗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