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瑞亚立刻来了兴趣:“我想去教堂看看,不过我们不会骑马,可以让司机开车送我们去吗?”
“既然如此,我推荐太太小姐们学习骑术。”弗兰克热情地建议,“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驯马师,一点就能到这儿来。我们庄园里还有马童,让女仆们带上下午茶的茶点,一边学骑马一边去教堂看看,再好不过了。”
这个提议激起了强烈的反响。艾尔西吃过午饭,就迫不及待地让仆人先去马厩牵了几只性格温顺的小母马出来,围着啧啧称奇。
曼德雷庄园的马被伺候得很好,各个皮毛油光水滑,马鬃修剪出潇洒的造型,再佩戴上精致的马鞍。三人换上了卧室里面提前备好的骑马装,在驯马师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骑到了马背上。
坐在比平时高出半个身子的地方,连空气都清新不少,朵瑞亚顿时觉得心情放松许多。她有些紧张地坐稳,双手紧紧地拉着缰绳,生怕从上面摔下来。
“菲比小姐,您需要这样……”驯马师认真地教着她们如何夹紧马肚、如何拉缰绳,到了下午三点,她们已经能在马童的带领下小跑几段。
“太太,小姐们,喝点东西休息休息吧。”昨天给艾尔西洗头的女仆非常机灵地端着篮子,在草地上摆好了野餐垫。
艾尔西正要下马,忽然看到远处的灌木丛动了动,并不像是被风吹的。她想到了之前的事,立刻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看去。
她吓了一跳,望远镜里清晰地显示出一个人正蹲在灌木丛里,偷偷地朝这边张望。
“什么人!?”她惊叫出声。
“怎么了,桑德斯小姐?”
她举起手:“那有个人在偷窥我们!”
一听有人躲起来偷窥主家,仆人们立刻慌乱起来。刚才教授她们马术的驯马师立刻跨上自己高大的马匹,朝那个方向奔去。
身旁的小女仆略带犹豫地说道:“会不会……是贝恩呀。”
“谁是贝恩?”朵瑞亚问。
“他的父亲以前是庄园的男仆,他也是,但是……”女仆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精神有点问题,是个疯子。德温特先生看他可怜,留他在庄园里生活,还给他准备了住处。但他经常跑到外面来,整天不知道做什么,搞得脏兮兮的。”
“他经常躲在海边吗?”艾尔西问。
“是的,有仆人问他,他就说自己在捡贝壳。可哪里有什么贝壳好捡,我们这里没有沙滩,只有防波堤和碎石头。”
没过多久,驯马师就骑马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肩膀上扛着把猎-枪,另一只手拎着旁边人的衣领。他们来到朋友面前,那个扛着猎-枪的男人率先问好:“下午好,女士们。不知哪位是德温特太太?”
朋友和他问了声好。
来人叫做朱利安上校,是本地的治安官。他正在附近巡查,看到驯马师要抓贝恩,就一起帮忙把人带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上校先生。”
“举手之劳,夫人。我是马克西姆多年的好友,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也请放心,我们郡里面的治安很好,最多也就是谁家种的土豆被人偷了这样的小事。”
“但我们看到这个贝恩先生刚才在偷看我们。”艾尔西把目光投向了贝恩。
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仆人制服,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双目呆滞,嘴角隐约还带着些许口水的痕迹。他边痴傻地笑着,边用浑浊的目光来回看着她们。
“你在做什么呢,贝恩?”艾尔西问。
“呵……呵……我在捡贝壳。”
“你在树林里捡贝壳?”
他摇着头,双手拽着自己许久没洗的衣服。旁边的朱利安上校叹着气:“唉,他确实是神智有些不清醒,脑子受了刺激。但是他家好几代都是马克西姆家的仆人,考虑到感情,也不好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以前是发生过什么吗?不瞒你们说,我是一位精神病院的护士,也许我能够看看他的情况。”朵瑞亚跳下马,走到他们身前,“他的状态保持这样多久了?”
“呃……这几年吧。”
“是一直如此,还是说突然之间这么严重?”
朱利安上校也不太清楚,旁边的仆人帮忙回答道:“一开始只是他脾气变得有点古怪,不和大家说话,也总是躲着人走。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胡言乱语,大概一年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