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忍冬听着这小醉鬼乱七八糟的实话,只觉得自己脑瓜子有点嗡嗡的,她安静片刻,左手揉着额角,失笑道:
“算了,现在你在外边吧,不跟你说这个,改天有机会再跟你算。”
她把那口气压下去,假装自己没有听见纪愉那么气人的形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低声道:“接下来你们会忙一段时间吧?记得照顾好自己,有搞不定的事情多问问孔如繁,她很有经验。还有,你团里的成员们人都还不错,常雪本身也是有经验的,你也可以多跟她们请教,知道吗?”
孟忍冬本不是什么啰嗦的性子,以前她也不能理解那种为了关怀,一遍遍把相同的话重复的模样,直到现在跟纪愉相处,她才明白,原来牵肠挂肚,只能这样表达。
她怕纪愉吃的不好,肠胃不舒服,也怕纪愉睡得不好,作息影响身体健康,怕她的表现时刻被舆论监督,也怕她不红了被曾经的粉丝遗忘……
她恨不能将自己变成一个挂件,时时刻刻跟在纪愉的身边,好像这样就能周全地替对方阻挡生活中的所有磨难。
“今晚聚餐吃什么了?少吃油炸的、辛辣的、生冷的,你累了这么长时间了,回去也早点休息……”
纪愉听的昏昏欲睡,差点在桌上睡着,脑袋都差点磕到桌上,不解地看了一眼通话期间暗下去的屏幕,仿佛无法理解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人要顶着孟忍冬的音色说余愫这种母亲才会讲的话。
然后她对着电话那边试探地喊了一声:“妈妈?”
孟忍冬:“……”
她又深呼吸了一次。
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
本来想喊她醒醒酒,但想到纪愉和余愫现在不能相认的样子,孟忍冬又强忍住了。
她叹气似的说:“好,我不唠叨了,你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不许做危险的事情,和下水有关的综艺,记得拒绝,知道吗?”
纪愉拖长了调子:“哦……”
孟忍冬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出声问了一句:“现在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嗯?”
她的声音压低的时候极有磁性,因为隔着电话,电流的声音就极其明显,轻轻烫过纪愉的耳朵,无端端使人头皮发麻。
纪愉安静了一秒钟,小声叭叭:“孟忍冬……”
孟忍冬左手无意识地摸着身侧冰冷的台阶边缘,听见她这又软又糯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感觉只要纪愉愿意这样多叫自己几声,别说是摘星星摘月亮了,命都给她。
她神情温柔,指尖动作停了一下。
很轻地“嗯”了一声,“我在。”
纪愉声音更轻了,像是气音,只敢用别人听不到的动静,偷偷地触碰自己心中的妄念:
“老婆。”
孟忍冬一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一刹,“什么?”
纪愉一下子不肯吱声了,仿佛做梦的时候被人吵醒,不敢再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甚至酒都吓醒了一些,趴在桌上愣愣的发呆,一时间不知自己今夕何夕。
孟忍冬的声音再次从那边传来:“你刚才叫我什么呢,纪小愉?”
纪愉默然片刻,对着电话那边很轻地回答:“我说你是我的……”老婆。
声音里带着一塌糊涂的欲念,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