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愉到后面有点撑不住,腰身软了下来,全靠双腿和贴门的后背撑着站立,额头抵在孟忍冬的肩膀上,她低头去看脚下的毛毯。
是红色系的。
但在她眼中,色彩饱和度不高,所以只能看成是深色的旧红。
纪愉看着那毛毯,恍惚间总觉得有什么浓稠的东西会控制不住地,滴落在那上面。
然而其实没有。
她觉得自己好像浴室里放满了水的洗手盆,塞子堵得紧紧的,所以那些水无处释放,只能徘徊在盆里。
她心中冒出一股尖叫的冲动来,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不计后果的,汗水和汗水之间的碰撞,这样才能把她的情绪和感觉一并释放,而不是孟忍冬这细水长流的,让她一点点积蓄,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痛快的折磨。
纪愉呜咽出声,像是率先投降了一样,对着孟忍冬小声地、软软地暗示:
“好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
别再这样折磨她。
纪愉就差把大胆的“想要”直接说出来,眼中浮上了水光,面颊上也是淡淡的粉色,孟忍冬撩起眼皮一看,几乎被她面含桃花的样子摄走魂魄。
有那么一瞬间,孟忍冬很想把这个人的鞋袜都给脱掉,想看看纪愉这时候是不是连脚趾都成了这种大虾熟透一样的粉。
让人发馋。
于是她喉咙咽了咽。
纪愉几乎都要挂在她的身上了,双手从一开始的抓她肩膀,变成在她的颈后交叠,堪堪维持着不往下掉的姿势,对上她幽深的黑眸,楚楚可怜地又说了一句:
“来吧……”
孟忍冬被她如今可怜的模样逗的差点笑出来,然而绷住了,只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急。”
“毕竟技术不好,总是要有点耐心,多学习探索的。”
纪愉:“……”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
合着今天这出,孟忍冬是“报仇”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纪愉怎么耍赖撒娇都好,稍稍有点时间,总能把人哄好。
但在这种事上,孟忍冬支配欲会更强,以前就是如此,若是对方铁了心要折腾她,怎么说好话都是没用的,有的时候更乖,还会被欺负的更狠。
纪愉眨巴着眼睛,睫毛都被这种得不到的、忍到极限的眼泪打湿,她可怜巴巴的、求饶似的说:
“我错了。”
“忍冬……”
嗓子绵绵软软的,听起来要了人命。
孟忍冬本来也有些绷不住,听见她这么撒娇,总算如她所愿,却还是慢吞吞的、不紧不慢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感官被吊的太高的缘故,纪愉在接下来的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好像被刺激过度,有种过电的感觉。
再也不见一点痛。
反而被往日没怎么感受过的、其他更为恐怖的感觉所支配。
纪愉莫名其妙地眼泪掉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