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竟还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这让烈赦哭笑不得,其实她怎么会丑呢?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以后不准说或嫌自己丑。”
说着,他竟然低头亲吻她脸上的胎记。喜悦凌驾她全身,这是结婚后第一次,他不嫌弃地主动吻她的胎记!
“不,你不必委屈自己吻我……”她愁眉深锁。
“不是的。”烈赦目光一闪,但心想算了!多说无益,索性凶巴巴地说道:“反正不准你不服从我。”
烈赦实在拿她呜呜咽咽的模样没辙,但疼惜的心情就此燃烧。
万万没想到,他会将她揽在怀中安抚,这又是莫绣寻的惊奇之一,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台湾做什么,但是她会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尾随他。
那一天早晨,莫绣寻的世界变得无比愉悦,只因他的一句话: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一如是永不分离的承诺。
殊不知,烈赦要带她寻找过去——她曾极力忘掉的记忆。
烈赦带着她到宜兰冬山河她的家乡。
一路上,绣寻很紧张,全身几乎是紧绷的,这让烈赦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这里是她的故乡,她却充满畏惧,难道她不想面对冬山河的一草一木吗?
照一般世俗的传统,不用他提起,绣寻也应该会欢欢喜喜地带他回娘家啊!但是她却佯装什么都不知似乎比他还抗拒回到自己的家。
一路上,有人对绣寻的胎记指指点点,烈赦的感觉是,似乎没人知道绣寻是当地望族莫家的千金。为何如此?他做错了吗?他当机立断,直接带绣寻住进饭店。
直到进了密闭的空间,烈赦才感觉绣寻放松些了。
烈赦订的是最上等的观光旅馆,房间景观很好,他们可以从整个落地窗内眺望整个冬山河,夕阳西下,河流成了一条雾蒙蒙的蓝色带子,他们好像置身着名的蓝色多瑙河畔一般。
绣寻背对着烈赦,她总是会对眼前的景象着迷。她看得入迷,樱桃小嘴散发着无限笑意。
这时,烈赦的双臂出其不意地环住她,让她从美梦中回过神,很害羞,不仅因为一整天的疲惫,也因为他正碰触着她。
他看穿她了吗?他的下颚正缓缓地磨蹭她的秀发,手掌开始默默地摩挲着她发直的玉颈和背部,试图让她的神经稍微松弛。
他居然碰她呢!以前的他巴不得逃之夭夭,没想到今天,竟有了天壤之别的转变。
一天下来,他对她只有一个“好”字可以形容,让她一直处在无限惊喜中。
“我觉得……”他试探地问道:“你一路上都很紧张,不喜欢跟我出来吗?”
“不”她吞吞口水,似乎很怕他不悦。“不是的,是……不瞒你说,长这么大,过去我几乎足不出户,我的父亲很怕被人说他有一个丑女儿……所以,外面的世界总会让我窒息,即使在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也是如此……”她抬头望着他,悲苦地自嘲。
烈赦挑眉,不由得义愤填膺,这是什么话?天底下居然有瞧不起自己女儿的爸爸?
他看得出来,绣寻的内心一定深受伤害。他向来不可一世的口吻,首次显得低声下气。“怪不得你会恐惧,如果早点告诉我那我或许就不会强逼你了,放心吧!我们不回你家。”
她感谢他的贴心,不待她说什么,烈赦又高亢地说道:“既然你讨厌出门,那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旅馆也无妨啊!”
“为什么?”绣寻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早知如此那你……就不需大费周章的来到台湾啊!”
“怎么会?”烈赦笑嘻嘻地道:“其实我只是想拥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换言之,也就是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没想到向来跋扈专制的烈赦,竟会说出这么诗情画意的话来绣寻木然了。
烈赦不避讳地道:“我决定补偿过去所遗失的岁月,这趟带你来,其实是想补度蜜月。”
补度蜜月?绣寻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而他的手则继续摩挲她的身子,令她通体温暖。
“该怎么说呢?”烈赦一脸生涩,语气显得僵硬。“如果命运注定我们是夫妻,我想这真是很措手不及的安排。对你而言,我是遥不可及的丈夫;对我而言,你是个陌生的妻子,我们从来不认识彼此,就连一般情侣约会的时间也不曾有过。”
“约会?”这字眼,对绣寻是何其新鲜啊!
“别看我岁数不小了,”烈赦赧然道:“相信我,我可是连交女朋友的经验都没有。”他摸摸头。“你可别笑我啊!”
看他的傻劲,绣寻不由得露齿而笑。“是真的吗?”绣寻一脸不可置信。“你是威风的‘股王’,不可能没有女人……”
“我真的没有。”烈赦抬起手。“我可以发誓!”他颇耐人寻味地道:“我打从心底斩钉截铁地认为,只有我的妻子才是我的女人,只是我们相识时间何其短暂,我以为爱是需要日积月累的。”
爱,他居然提到这个字?
“所以喔!我很相信,”他露出年少般的冲劲和活力。“我想和我的老婆约会。”
约会?他和她?
“不用怀疑。”烈赦毫不以为意。“谁说夫妻就不能约会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着摸摸她的手感叹道:“你看,我们连牵手都有是在结婚以后。”他出其不意地啄了绣寻面颊,颇怨声载道。“就连亲吻也是这样。”他摇头叹息。“现在还找得到我们这样结婚前清清白白的夫妻,已经不可能了,说出来,恐怕要闹笑话了!”
绣寻想一想,也莞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