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此,一晃便过了三日。
&esp;&esp;三日后,大船沿着通济渠到达舟车半天下的应天府。因靠岸补给,需在此停留一晚。姜二爷闻讯,立刻兴致勃勃地带着儿女上岸游玩。
&esp;&esp;应天府乃是殷商古都,殷墟、商丘处处皆为古迹。不过因天色已晚,众人也没心思看古迹赏名胜,便寻了最热闹的街巷中最大气的酒楼,吃本地最有名的菜。
&esp;&esp;吃着风味卤肘子,喝着本地的佳酿,姜二爷靠在椅子上感叹,“爷在船上晃了三天,现在觉得这桌椅都是晃悠的。”
&esp;&esp;“女-儿-也-是。”姜留吃着酸酸麻麻的本地名汤,心里想的若是在千年后,三日够她围着地球飞一圈了,现在才从康安走到应天府。她听船管事说,再过三日,大船沿着运河进入淮河主河道后,速度会比现在快一倍。快一倍啊,姜留吸溜了一口酸麻汤,爹爹到时候还能练枪吗?
&esp;&esp;裘叔笑道,“坐船虽稍有摇晃,却比坐马车舒服多了。若是骑马赶三日路,现在咱们吃饭就不是坐着,而是趴着了。”
&esp;&esp;鸦隐不服,“莫说三日,就是三十日,某也能坐着吃饭!”
&esp;&esp;在船上浑浑噩噩的呼延图,上岸后终于舒坦了,抱着肘子狂啃时,也有了力气说笑,“待会儿让二爷给咱买匹马,咱俩骑马过去。”
&esp;&esp;“成啊!”鸦隐立刻转头往着自家少爷,坐船实在憋屈,不如骑马来得痛快。
&esp;&esp;卢定云笑着给鸦斟了一杯酒,“若要骑行三十日,一匹马是不够的。”
&esp;&esp;“对,中途得换马。”鸦隐立刻来了兴致,跟骁卫出身的卢定云交流起来,“卢大哥,你们用的是什么马,脚力如何?”
&esp;&esp;窗边的姜财低声道,“二爷快看,外边可是孟三?”
&esp;&esp;姜二爷闻言,立刻起身将临街的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姜留挪过来垫着脚想往外瞧,被爹爹拎起来抱在怀里。姜留往外瞧,见五匹马停在对面客栈门外,被围在中间的那匹马上半坐半趴着一人,看背影的确像是孟三。
&esp;&esp;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esp;&esp;待看到孟三被人从马上架下来拖入客栈中,姜二爷幸灾乐祸道,“看吧,这就是骑马的下场,孟三这蠢货!”
&esp;&esp;说得好像起初打算骑马去泉州的狂言不是您说的一样……姜凌抿抿唇,低声道,“孟三不是去了博县么,怎会出现在应天府,还如此急着赶路?”
&esp;&esp;裘叔道,“孟三南下,目的怕是与咱们相同,二爷,可需派人去打探一番?”
&esp;&esp;姜二爷点头,还未点人时,在船上什么忙也没帮上的呼延图立刻站了起来,“二爷,某去!”
&esp;&esp;姜二爷点头,待呼延图出去后,他的眼睛转悠个不停,“裘叔,要不要给他们的马下点巴豆?”
&esp;&esp;姜宝和鸦隐的眼睛同时亮了,裘叔却抬手道,“不可!孟家的马若是病倒,他们必定要另寻办法南下,祝家大船会成为他们的首选!若他们上船,二爷可还能安心读书练枪?”
&esp;&esp;不能。姜二爷摇头,“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不能收拾马,就偷他的盘缠!宝儿你去,这事儿你拿手!”
&esp;&esp;什么叫偷盘缠他拿手?姜宝黑着一张小白脸应了。正无聊的鸦隐也道,“某也去。”
&esp;&esp;“吃饱了就去。”姜二爷乐呵呵地应了,“孟三有一块拳头大的羊脂玉玦,那是他的护身符,睡觉时必压在枕下,拿出来给他扔在茅厕里!”
&esp;&esp;将姜宝和鸦隐兴冲冲地走了,裘叔摇摇头,终是没有阻止。若能用这种办法拦住孟三,也不错。
&esp;&esp;爹爹咋就这么损呢,不过姜留喜欢。
&esp;&esp;对面的福祥客栈天字一号雅间内,孟三退了衣裳坐在床上,龇牙咧嘴地让仆从给他磨破皮的大腿上好伤药,立刻叫人上饭菜。
&esp;&esp;随行的仆从孟平进来,在孟三耳边道,“三爷,小人打听到姜二乘坐的大船今夜停靠在应天府南码头!”
&esp;&esp;提到姜二,孟三就气得咬牙切齿,“找本地的地痞,多花些银子,让他们泼油烧船,爷要让姜二疯子活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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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