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裘叔这一点拨,姜二爷也开了窍,“孟二回家质问孟三,说明寻牵线人的事儿是孟三偷偷干的。以孟三的抠唆脾气,最多也就拿出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干不成这样的事!”
&esp;&esp;“所以,老奴怀疑落入平西侯府水井淹死的那个山匪,应还有逃
&esp;&esp;夫人来了?
&esp;&esp;姜慕筝和姜慕燕惊喜起身,快步往北院走。
&esp;&esp;看着花花绿绿的一串小姑娘跑出院子,刚有些疲累的姜二爷又有了力气,一招力劈华山,狠狠砸在呼延图的金鞭上。
&esp;&esp;看着花花绿绿的孙女们优雅地走进房中给自己和雅正夫人见礼,姜老夫人满意点头,“夫人已同意入府教你们弹琴,这是你们的造化,你们要跟着夫人好好学,不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血。”
&esp;&esp;五姐妹谢过雅正夫人后,平日里话最少的姜慕筝站在雅正夫人身边,脸上挂满了喜悦。雅正夫人向着她微微颔首,才唤姜留,“留儿的伤可好些了?”
&esp;&esp;姜留立刻露出自己已经结痂的手腕,“再过两天就好了。”
&esp;&esp;雅正夫人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姜留手中,温和道,“这是宫中赏的去疤痕的药膏,待伤疤脱落后,留儿每日早晚抹上,可祛疤痕。”
&esp;&esp;听到是宫里赏的,姜留不知该不该收,转头看祖母。
&esp;&esp;女儿就该娇养,身上留疤是大忌,说亲时会被人挑剔。姜老夫人笑道,“还不多谢夫人。”
&esp;&esp;“多谢夫人。”摸着雅正夫人有些粗糙的左手手指,姜留又道,“留儿身上是小伤,用不了这么多药膏,只要一点点就好。”
&esp;&esp;这孩子琴虽弹得不好,但却贴心又懂事,雅正夫人笑容越发温和了,“我家中还有,你放心用便是。”
&esp;&esp;夫人有这么多的药膏,怎么不抹一抹左手指腹的伤呢?姜留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心有疑惑却不会问出口,而是拉住雅正夫人的手道,“留儿带夫人去滴翠堂看看,好不好?”
&esp;&esp;姜老夫人站起身,“老身别无它好,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园子里还有几分春色,若夫人不嫌弃,便去转转?”
&esp;&esp;雅正夫人也站起身,笑道,“去花园之前,雅正可否近观一观您廊下那两株罗汉松?”
&esp;&esp;那两株盆栽,正是祖母的得意之作。姜留看着祖母笑容满面地给雅正夫人介绍廊下的花花草草,对雅正夫人的敬佩又拔高了几分。
&esp;&esp;瞧瞧,人家这才叫会说话、会办事!雅正夫人可是纯正的大周女子,在家道中落后却能依靠一技之长,在东市开琴行教琴为生,还能活得这么体面,着实让姜留这个从千年后穿越而来的人惭愧。
&esp;&esp;送走雅正夫人后,三个姐姐欢欢喜喜地商量如何布置滴翠堂的琴房,姜慕锦则抱着六妹妹哀嚎,“夫人进府教琴,咱们以后再也不能出去玩了——”
&esp;&esp;姜慕容回头,“你还能跟着三婶儿去趟铺子,我们才是哪也去不了呢。”
&esp;&esp;“再过七个月大姐就要嫁人了,嫁人后想去哪还不是由着你……”姜慕锦拉长调,冲着大姐挤眼睛。
&esp;&esp;姜慕容又羞又气,“让你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esp;&esp;看着姐姐们追逐打闹,姜留咯咯笑了几声,忽然发现角落里的二姐姐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琴。大姐已经定亲开始准备嫁妆了,十五岁的二姐的亲事还没着落,她心里应该很不是滋味。
&esp;&esp;到这里越久,姜留越能体会到嫡庶之间的分别。生母为妾的女子,在家里只能算半个主子,未出嫁时她们过什么日子,端看讨不讨家里长辈的喜欢。说亲人低人一等,嫁妆比嫡女少一半不止,到了婆家后也会因为庶出的身份,处处被人瞧不起。
&esp;&esp;伯母指望不上,二姐的姨娘眼皮子也浅得很,只能盼着祖母或大伯做主,能帮二姐姐挑一门好亲事。
&esp;&esp;晚上姐妹俩说悄悄话时,姜留把这些讲给姐姐听,姜慕燕便道,“我看大伯有意榜下捉婿。”
&esp;&esp;啊?姜留忍不住吐槽,“再捉个姑父那样的怎么办?”
&esp;&esp;“大伯会认真挑的。”姜慕燕低声道,“二哥这几日早出晚归的,怕也是在忙这个。”
&esp;&esp;二郎才十三岁,能看得出什么?姜留转念一想就闭了嘴。她的小姐姐也才十一岁,就已经很有主意了。
&esp;&esp;姜慕燕继续道,“大姐十月成亲,二姐就算订了亲,也不会早过大姐,所以她最早明年成亲,也就是十六岁。如果爹爹中进士后要出康安做官,咱们就跟去任上,但亲事一定要回康安城再议。咱们的庄子、铺子都在这里,嫁人也要在这里。你看绍兴李家,他们虽然在绍兴做官,但祖籍京畿,议亲时就回来了。李家娶了大姐,就是为将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