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凌随着郭叔的话道,“郭叔也该让雄子多跑跑,拉伸筋骨,这样才能长得快。雄子九岁,该长个了。”
&esp;&esp;姜财……
&esp;&esp;郭静平乐呵呵的,“你说的有道理,回去我就让他跟着操练。我刚听营里的兄弟们说,你爹今天又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esp;&esp;姜凌替父亲客气道,“郭叔谬赞了,我父亲只是做了他的份内之事。”
&esp;&esp;郭静平搂着比儿子高了半头的姜凌笑道,“走,叔送你回去,顺便听你爹讲讲今天的事儿,省得他没地儿说,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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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傻不傻
&esp;&esp;郭静平到姜槐松下了两盘象棋,姜二爷才赶了回来,进屋跟郭静平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嚷累。
&esp;&esp;姜槐上前给他哥捏了捏肩膀,“二哥用饭了没?”
&esp;&esp;“前后用了两顿。”姜二爷苦哈哈地道。
&esp;&esp;姜槐立刻吩咐人给二哥准备山楂茶消食,“千亭特意过来等着二哥一起用饭,不如二哥吃茶,小弟陪着千亭用饭?”
&esp;&esp;千亭是郭静平的表字。郭静平本只有名并无字,他娶了新妇回京时,他媳妇给他娶了一个,意为郭静平自清溪至康安,一路历经上千亭台。
&esp;&esp;姜二爷点头,“大哥也快回来了,咱们一块吃。”
&esp;&esp;郭静平笑问,“二哥出去不足两个时辰,怎就用了两顿饭?”
&esp;&esp;姜二爷长叹一声,“我今日干了件大事。你也知我做事素来有头有尾,头开得惊天动地,尾不能草草了之,我方才是去收尾了。”
&esp;&esp;郭静平非常配合地问,“二哥给小弟讲讲呗,小弟天天被关在千牛卫大营了,快成瞎子聋子了。”
&esp;&esp;姜二爷美滋滋接过三弟递过来的山楂茶,开始讲他今日尸山血海中救人的壮举。直到饭菜上桌,才被大哥姜松叫停,“换大麦茶,先讲别的,这个待饭后再讲。”
&esp;&esp;姜二爷听话地掀到下一篇,讲他为何去刑部,“黎炎光说他杀的杞县刘姓富商之子,而杞县知县还明目张胆地包庇这姓刘的。我就想着这户姓刘的,必定不只是一般的商户!你们猜他是谁家的亲戚?”
&esp;&esp;“谁家的?”郭静平和姜槐齐声追问。
&esp;&esp;姜二爷卖官司,“你们想想,咱们康安哪位刘姓官员祖籍京畿杞县?”
&esp;&esp;刘是大姓,康安姓刘的不少。看二哥的表情带着幸灾乐祸,郭静平便问道,“邑江候刘家?”
&esp;&esp;姜二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郭静平,“你去千牛卫多久了?”
&esp;&esp;“半个月。”郭静平老老实实道。
&esp;&esp;姜二爷想揍他,“什么半个月!你去千牛卫的文书六月初就下来了,至今已经三个半月!刘继是从千牛卫发的家,你在千牛卫待了三个半月,竟连刘继老家是哪的都没摸清?!”
&esp;&esp;郭静平傻笑,姜松瞪眼,“你尽说些胡话!千亭得了调令就回乡了,回来才几日?再说他去千牛卫是当差,又不是被户部派去查户籍,怎会知道这些闲事。”
&esp;&esp;姜二爷被大哥一骂,立刻老实了。
&esp;&esp;姜槐立刻打圆场,“既然不是邑江候,那就是大理寺少卿刘守成?”
&esp;&esp;“对了!”姜二爷美滋滋饮了一口新换的大麦茶,“我在刑场是就想过,杞县就在京畿,天子眼皮底下!黎炎光一案居然顺利过了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关,以黎炎光死刑结案,杞县黎家的靠山必定在这三个衙门之中,且手握实权。今天后晌到了刑部一打听,果然!刘守成祖籍杞县!”
&esp;&esp;姜松皱起眉头,“你既想到了这一点,怎还上刑台救黎炎光?”
&esp;&esp;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esp;&esp;大周虽在立法上以重刑威慑百姓,涉及到死刑的罪名有五百余个,但周天子以“仁”治国,尊崇儒家仁政,将重视人命、慎重刑罚当作一种美德,是以在量刑时“立法之制严,用法之情恕“,叛死刑是极为慎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