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廖传睿摇头,安慰姜留道,“若那边需要朝廷拨粮款赈灾,你父亲会请旨,万岁肯定会准的,六妹妹不必过分担忧。要不,明后两日恩师得空,我再派人给六妹妹送信?”
&esp;&esp;姜留摇头,“张大人有事要忙,小妹就不因为家事过去打扰了。”
&esp;&esp;廖传睿顿了顿,言道,“六妹妹,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esp;&esp;姜留笑道,“劳烦二姐夫帮我打听着些朝堂的动向,若有与肃州有关的消息,可派人告诉我一声。”
&esp;&esp;与肃州有关的消息,现在还真有一个。廖传睿低声道,“不知留儿妹妹听说没有,仁阳公主病得不轻。”
&esp;&esp;姜留与廖传睿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想必再过不久,仁阳公主就该“病死”了。
&esp;&esp;姜留与两个姐姐从廖宅出来后无心回府,便以去铺子为由,独自赶往南城。自崇化坊去南城的曲江池畔,乘车也需一个多时辰,姜留正躺在车上迷迷煳煳地想事情,便听车外有人喊道,“敢问,姜六姑娘可在车内?”
&esp;&esp;这油腻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姜留张开眼。书秋挑帘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姑娘,是孔能。”
&esp;&esp;果然是他,姜留闭上眼,“鸦叔,问问他有何事。”
&esp;&esp;孔能搓着手,套近乎道,“也没啥事……”
&esp;&esp;鸦隐的脸往下一沉,“没事就让一让,我家姑娘还有要事在身。”
&esp;&esp;这话的意思就是:有事就不用让了?!孔能连忙道,“有事,小人有事,有事……”
&esp;&esp;姜留坐起身,挑起车帘。
&esp;&esp;孔能的爹孔全武临死之前,裘叔去见狱里得知了孔全武与秦相府的关系,并许诺将来孔能有难,他们会出手帮孔能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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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留虽不认的陈俊田,但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便道,“待我将事情调查清楚后,再看该怎么办。”
&esp;&esp;“多谢六侄女!”能得姜留这句话,孔能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姜家要摆平陈俊田这样的小鬼,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条大腿他可得抱住了。孔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怎么抱大腿尤有心得,他起身规规矩矩地给姜留行了一礼,“当年是我孔能瞎了眼,听沈戎那畜生的话把六姑娘的大伯、三哥和义兄关键了兵马司大牢,我有罪,坐牢是罪有应得。你父亲大义啊,我在牢里住了好几年,他没有让人难为我,我能活到现在,全是你父亲高抬贵手。我孔能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我知恩图报,姜二哥和六侄女这份恩情,我孔能就是当牛做马也得还上……”
&esp;&esp;站在门帘外的鸦隐碰了胖呼延图的肩膀,“老呼,孔能比二爷年纪大吧?”
&esp;&esp;呼延图了然道,“年纪和辈分大小,这会儿都由姑娘说了算。姑娘给他叫叔,他就得给二爷叫哥,姑娘给他叫大侄子,他就得给二爷叫爷爷。”
&esp;&esp;鸦隐咧了咧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esp;&esp;雅间内,见姜留听得小脸往下一拉,还不等开口赶自己走,孔能立刻住嘴,说起旁的,“这大热的天,六侄女怎跑到通济坊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办?以后这里再有事儿六侄女不用自己过来,派人跟咱说一声,咱麻溜把事儿给你办了。”
&esp;&esp;孔能这样的人,知道的事儿也不少。姜留给书秋使了个眼色,道,“孔叔先坐,书秋,吩咐人上茶点。”
&esp;&esp;“是。”书秋退到房外,吩咐姜白去给要茶点后,便低声跟呼延图和鸦隐道,“姑娘有话要跟孔能说,你们守好门窗。”
&esp;&esp;呼延图心领神会,立刻安排秦府的侍卫和摘星楼的镖师退到远处。
&esp;&esp;茶点摆上之后,姜留便与孔能道,“不瞒孔叔,我想在通济坊开个香料铺子,但我相中的地方,有些麻烦……”
&esp;&esp;孔能立刻表态,“六侄女只说你相中了哪处,这里的人家我都熟,什么麻烦我都给你摆平了。”
&esp;&esp;姜留叹了口气,“若是能到人,就不算麻烦了。我相中了这里西大街内一处无人的院落,可派人一问才知道,那里原先住着个宫里出来的老太监。老太监已死,那院子的地契在他儿子手中,可却没人知道他儿子去哪儿了。”
&esp;&esp;孔能脸上的肉颤了颤,小声问道,“六侄女说的那老太监是不是姓魏,叫魏滨?”
&esp;&esp;姜留的桃花瞳里闪着惊喜,“孔叔认得魏家人?你可知魏滨的儿子去哪了?”
&esp;&esp;孔能小声道,“六侄女,魏宅是凶宅,在那地方做生意恐怕赚不到钱。”
&esp;&esp;姜留笑了,“我要开做死人生意的铺子,专卖祭祀用的东西。”
&esp;&esp;这样啊……
&esp;&esp;孔能偷眼往外看了看,低声道,“魏滨那儿子是认的养子,名叫魏从,有人花大价钱找了他十年都没找着,六侄女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esp;&esp;秦家从黑白两道找魏从的事情,姜留已经知晓,她开心追问道,“孔叔知道魏从在哪儿吗?”
&esp;&esp;孔能摇头,“不知道。”
&esp;&esp;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