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快一个月的时候,尤伽映和阮则有了周五的固定娱乐项目,尤伽映从李程风手里买了一台二手投影仪,每到周五的时候他们都会挑选影评榜单里评分最低的电影,窝在沙发上一起鉴赏。
评分低自然有低的道理,粗制滥造的布景,乱七八糟的运镜和台词总是惹得阮则皱眉,即便是悲伤结局也让尤伽映笑的停不下来。
但是今天尤伽映挑了一部评分很高的爱情电影,讲的是二战时期因为战争被迫分离的一对情侣,黑白电影没有台词,于是阮则和尤伽映把大部分心思都用在攻击那碗樱桃上。樱桃被放进边沿缺了口的白色瓷碗里,吃到一半他们就开始接吻,中间尤伽映不小心咽下去了一个桃核,阮则的眉间终于舒展,坐在沙发上笑的乱七八糟。后来他们都上火了,嘴里起了溃疡,说话的时候嗓子眼像是能喷火。
阮则站在厨房等待热水壶的开关跳起,瓷碗里只剩了绿色梗子,尤伽映从沙发上下来走进厨房,看着阮则从壁柜里拿出杯子和茶包。尤伽映总有破坏气氛的特异功能,他揽着阮则的手臂,抬头笑着问:“一杯普洱茶怎么收费啊?“
“一百五。”阮则右手被尤伽映抱着,他没抽出手,用左手拿起水壶。
“哪来的黑心商家。“
阮则也笑,一杯水倒满才说:“你不是有会员卡吗?这一杯算会员福利。”
厨房内的灯光是暖黄色,尤伽映捧着杯子看两人交缠在地板上的阴影,嘬了一小口后抬起头:“阮则,我给你种棵樱桃树吧。”
年轻人总有突如其来的怪异想法,阮则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三天坐在客厅地板上拆包裹,阮则看了一眼包裹上的贴纸写着:福果种子。接下来的几天尤伽映说服了社区里最难说话的居委会阿姨,给整栋楼的居民送了水果,最后成功在楼下的一小片地上得到了种植权。
阮则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戴着白色纱质手套一边铲土一边自言自语的尤伽映,他照着打印下来的种植攻略,分厘不差的挖坑,埋下种子,填土浇水。一整个流程下来阮则只扮演了拿种植攻略的人形立架,两个多小时过去,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尤伽映蹲在地上打算给插在土里的牌子上写字。牌子正面是印好的树种介绍,尤伽映斜着身子,拿着笔在背面一笔一划的写上尤伽映≈阮泽。
尤伽映写好之后重新站起来,撑着铁锹对阮则说:“我这可是为咱们家的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买樱桃的钱攒起来,我要买那天在商场里看的自动烘干机。“
其实ze字写错了,但阮则没有提醒,因为他突然觉得只要是尤伽映,叫他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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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改成be啦因为这本没有大纲算是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一些想法进行到现在也改变了不少后面的剧情应该是比较虐的也推翻了我之前的一些说法不能接受的话建议大家看到这里就可以了哦
(最后感谢还在看的大家下次见)
第20章终极梦想
和阮则同居的时光用美妙形容也不够贴切,随着温度下降,尤伽映开始赖床,在第五次错过大课点名,李程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每天都在干嘛?”
尤伽映从垒起很高的文献资料里抬起脸:“学习啊。”
“你可得了吧,我最近都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你,前几天老徐还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一没课就跑到没影……”
“——对啊,我谈恋爱了。”尤伽映在笔电上打上最后一个句号,抬手把屏幕压下来,看着李程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忙着谈恋爱,哪儿有空跟你们鬼混。”
李程风罕见地没吭声,他低头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动作幅度太大,没扣上笔盖的笔尖漏了不少黑墨水,在桌面上留下一道夸张的弧线。朋友不该过多干涉彼此的生活,但李程风没办法不说,他垂眼看尤伽映的发旋,顿了顿才说:“你也别玩得太夸张,最后弄的不好收场。”
图书室的空调前几天关掉了,谁知道秋老虎更不得了,重返的高温僵持不下,很像现在站在桌前一步都不肯挪的李程风。尤伽映隔着一束白光看李程风,眨着眼毫不在意地冲他笑:“我没玩,也没想收场。”
尽管那个每天等在学校门口的人已经足够低调,但出现的次数太多,学校里开始有人议论:马路对面总倚着电线杆站的男人到底是来等谁的。李程风不算八卦,只是某一天翘课溜出去的时候想起来瞄了一眼,就那么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在乌烟瘴气的ktv包厢里阿则就已经足够显眼,更别说站在大太阳底下。
李程风想说的很多,但想来想去,说出口的只有一句:“人都图新鲜,只要时间够久觉得没意思是早晚的事儿。”
那时候,故事还没出现转折,尤伽映坚定不移地站在李程风言论的对立面:只要时间够久,他就能看见阮则长出白头发的模样了。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尤伽映走出校门,看见在马路对面站着的阮则。
他戴着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大半张脸,手指松松地捏着电子烟杆。心跳毫无预兆地加速,尤伽映拿出手机,镜头准星对焦,在按下快门的前一秒,一辆黑色轿车进入画面,破坏完整的构图。
尤伽映不会因为一张照片泄气,准备拍第二次的时候,镜头里的主人公抬起眼朝他看过来,眼睛弯下来,抬起拿着电子烟的手懒洋洋地晃了晃。阿泽一笑他就要死掉,哪还有心情拍照,尤伽映跑着穿过马路,停在阮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