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蜜感觉无形中被人给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难堪到令她无地自容。
她换拖鞋的手顿了一下,但最终忍下了所有。
她弯腰从鞋架上取出两双室内拖鞋,一双男士的,一双女士的。
她将男士拖鞋递到傅时宴的脚边,然后单膝下跪帮他拖鞋。
廊灯昏暗,而她又低着头,如此,谁都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色了。
傅时宴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锦蜜就像是拔掉了满身倒刺的刺猬,柔软又脆弱。
他其实并不想这样羞辱她。
但,若是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好赖之分。
锦观澜算个什么东西?
她宁肯相信锦观澜,也不愿信任他这个丈夫?
一想到,锦蜜有可能都怀了他的孩子了,还跟锦观澜在医院卿卿我我,傅时宴胸腔就恼火的厉害。
他在这时撤回自己的脚,不让锦蜜碰到他。
锦蜜错愕的抬起头,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傅董,您还有一只鞋没有换下来……”
她话都没说完,男人就俯身逼近,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浓重的摧毁欲以及比这还要重的厌恶,
“你是什么贱骨头吗?让你跪下来你就跪下来?我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能去死一死?”
锦蜜感觉整个下颌都像是要被男人给捏碎了似的,疼的眼泪全都包在了眼眶里了。
她目光红红的看着他,声音因隐忍着某种痛楚而显得有些紧绷,
“不是你让我跪下来给你换鞋?难道我说不愿意,你就能善罢甘休了?”
傅时宴被她的话给气笑了:“这么听话?”
锦蜜喉头发紧的说:“难道我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傅时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手从她下巴上撤回,“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厌恶的心里发堵。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踏入别墅里一步。”
锦蜜在这时直起身体。
或许是蹲的太久了,她站起来时整个头都有些发昏。
她身体也不禁晃了晃,等稳住心神时,她才对傅时宴问道:“那我晚上住哪里呢?”
傅时宴:“你住佣人楼。”
锦蜜点头:“好。”
说完,锦蜜就准备转身离开时,宋可儿在这时说道:“阿宴,她好歹也是小厮的亲生母亲,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傅时宴半开玩笑的口吻:“这么同情她?要不然,你陪她一起?”
宋可儿娇嗔:“讨厌,我才不要去住佣人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