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芙尴尬的挠挠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否正确精要。
黄老七低头笑了一下,指着自己腰间缠着的纱布,“你说,我这将是天将降大任到我身上的样子吗?”
“哎,你别灰心嘛。这后面还有,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做,增于色,发于声,而后喻。人不怕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呵呵。”见黄老七没接话,乔明芙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才反应过来,忙补救般的说道,“呃,我没有说你现在这种生活是错了的意思,我是觉得,你还年轻,你的未来,你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你应该试着去改变一下。””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我去订午饭。”
乔明芙快步走出病房,靠在楼道的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真是太多嘴了,怎么能和黄老七说这个呢?他是她必须要争取到的让傅思州洗雪冤屈的重要人证!
要是她刚才那几句话引起了黄老七的反感,那她这两天做的努力不是功亏一篑了嘛?
懊悔不已的乔明芙不知道,在她走出病房之后,黄老七的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她说的那句,“你应该试着去改变一下。”
托儿中心已经有十几位家长给自己的孩子报了名,钱秀莉整理好了这些信息,又联系了厨工和的教工,让他们在六月一号一定准时来上岗。
钱秀莉正准备将资料输入电脑,祝红雪忙把资料拿了过去,“我来做,我来做,莉姐,你看这也快十二点了。”
“好,我去做饭。”看来被她厨艺征服的不止是丁胜玫,乔明芙,三个孩子,还有祝红雪。
想到丁胜玫,钱秀莉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胜玫,我看你挺喜欢吃鱼的,我今天做了份口水鱼,待会给你送过去。”
收到信息的丁胜玫立马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她中午不用帮自己订餐。
钱秀莉一边打包饭菜一边对祝红雪说,“红雪,我找胜玫说点事,饭菜我都给你留了一份。”
保温盒里的饭菜还是滚烫的,丁胜玫吃了几口鲜嫩的鱼肉,这才问道,“秀莉,你今天不单单是为了给我送饭吧?”
“嗯,胜玫,其实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昨天,明芙问起你相机的事,你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相机也被弄坏了?”相较于乔明芙,钱秀莉的心总是细一些,丁胜玫岔开话题之后,乔明芙便没想过要问相机的事,但是却瞒不过钱秀莉。钱秀莉总是那样,能细心敏锐的发觉到不对,却又能包容并理解。
“相机倒是没弄坏,还清晰的拍下过肩龙那些人打砸明芙店铺的过程。”
听到这个消息钱秀莉也不禁激动起来,“那不是很好?有了这个证据,就能证明傅思州不是故意伤人。”
“这样就真的能让傅思州免于牢狱之灾吗?”丁胜玫显然想的更深一些。
“不能吗?”钱秀莉沉吟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这个证据还是太薄弱了些?”
丁胜玫没有说话,反而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才把声音压到最低,说道,“昨天我拿着相机去修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我。”
“幸好那家修理店的老板和我是朋友,他偷偷的把相机里的Sd卡给我,装了另一张放在相机里,现在相机在他店里,Sd卡在我手里。我想,在我走后,跟踪我的那个人必定会去我朋友的店里。”
“那,”这简短的一段话听得钱秀莉的心情跌宕起伏,跟踪!那是她在电视上才会看到的事。“你朋友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之下怎会允许草菅人命?我看他最多就是吓唬一下我朋友,想看相机里的内容,我朋友既然把Sd卡交给了我,自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我想他能应付过来。”
钱秀莉听到这里懂了,“那跟踪你的人既然没有看到相机里真实内容,那有相机里的视频的我们不是占了上风吗?”
“我们只是棋高了一着,并不代表我们能全盘皆胜,毕竟,还有个任威在操控大局。”丁胜玫顿了一下,“而且,相机没能拍下最关键的画面。”
丁胜玫拿出手机,把她从电脑上下载到手机的视频拉到最后给钱秀莉看,视频的末尾,过肩龙拿着剪刀一步一步的朝黄老七走后,之后就是黑屏。
“这,”钱秀莉杨依依谁苦笑不得,哪怕相机能多拍到一分钟,她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丁胜玫面色凝重,“昨天,崔光熙来我家找我。”
“他来找你干什么?”
“他想找份满意的工作,想让我找关系帮他介绍。”
“这,他毕竟是宝珠的爸爸,他来找你,你也不能拒绝。”
丁胜玫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丁胜玫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峻,“崔光熙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从Sd卡拷贝视频的U盘拿走了。”
“傅思州,吃饭啦。”傅思州坐在木椅上,双手伸过高宽不过一尺的小窗,接过饭菜。
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不到狭小的不到二平方的空间,活动,坐卧,都划定在这两平方的范围内。这里一日三餐倒是规律,刚过十二点,饭菜就到了他手上。今天中午的菜是肥肉炒大白菜,青椒土豆丝。今天中午的饭稀软,傅思州用的筷子将土豆丝和白菜赶到一个角落里,用筷子挑起最稀软一坨饭,放在嘴里,开始缓慢了咀嚼起来。等到那稀软的米饭被牙齿和温暖磨成了细碎如粉尘大小的颗粒,傅思州突然闷闷的咳嗽了一身,腰弯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角度。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难受,他咳嗽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直起身子。用筷子又挑起一块稀软的米饭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他数到五十二时,他又闷闷的咳嗽起来,又咳弯了腰背,像一只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