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听了曾凌风的话,想了想说道:“孩子,我知道你说的都可谓是金玉良言。但是你要知道国内关系错综复杂,即使是我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再加上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淡出中央,那么我就不能再太多的指手画脚。你说的这些我会转告的,但是到底能不能实现,我真的不能对你保证。”
曾凌风也知道邓老说的是实话,虽然邓老在国内的影响力无与伦比,但是毕竟现在的中国不是他当家,有许多事情,他只能是在旁边吹吹风,而不能真正的出力干涉。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曾凌风依然还是感到很失望。难道还是要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才能觉悟吗?
曾凌风还想将一些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委婉的向邓老提一下,不过,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忍住了。对于历史的潮流,他不能做出太多的干涉,不然,这世界的走向,将完全偏离它的轨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过度的改变历史的走向,同样是不明智的。再说,曾凌风还希望通过对历史的走向的先知先觉来赚钱呢,要是做出太多的干涉,以致于使得历史的走向偏离了轨迹,他的赚钱大计还怎么实现?
一个人的成长要经历挫折,才能走向成熟;同样,一个国家的发展,经历过曲折之后,才能走向一个更健康的发展之路。再说,今后发生的事情并不会使得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自己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才是正经。
随后,曾凌风又去和聂帅、徐帅、钱老等一帮忘年交道了别,之后又去看望了苏馨怡母女。
小苏畅得知曾凌风要出国,而且很可能好几年不回来,很是依依不舍。不过,小家伙很懂事,虽然不舍,却是没有缠着曾凌风,这让曾凌风很是感慨,对小家伙更是爱护。
告别了苏馨怡母女,曾凌风去了中央音乐学院找罗英。
曾凌风早就和罗英说好了,在十月份的时候去美国。此时,罗英已经做好了出国的准备。这次曾凌风来北京,也算是专门来和她会合的。
会合了罗英,曾凌风还得回一趟丹兴老家。马上要出国了,曾凌风怎么也得去和家里人告个别,做一些安排。
罗英同样要回一下湖南老家。
这一次,罗英是跟着曾凌风坐飞机到达重庆,然后又和曾凌风一起坐车到了丹兴。曾凌风本想邀请罗英去自己的家里玩一两天,不过,罗英忙着赶回龙山老家,拒绝了曾凌风的邀请。两人约好一个星期之后再在丹兴城会合后,罗英就坐上丹兴到龙山的大巴车,赶回湖南龙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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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锦囊妙计(一)
家里的客厅内,曾垂普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手里拿得是曾凌风写的《进一步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观苏联改革有感》,曾垂普浓眉蹙得紧紧的,半晌后,将手里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抬头看着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曾凌风。
“喂,我说你这细娃脑袋里到底想得是什么?看你搞得那些事情红红火火,甚至我这老脑筋都有些转变,接受你改革那一套了?怎么?你又唱起反调来了?还指望我这篇文章投到省市的党报上?”曾垂普有些气愤,他真想敲开曾凌风的脑袋,看看这孩子脑袋里是不是有水。
曾凌风不急不躁,笑道:“老爸您别生气,改革吗?是势在必行的,但该刹车的时候也要刹刹车,我早说过,防止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想在党内泛滥和推进改革开放并不矛盾。”
曾垂普哼了一声,将儿子递给他的稿子扔到桌上,道:“我看你这稿子可不是刹车那么简单,简直是泼冷水嘛!你看看,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什么?苏联精英阶层大部分都受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影响,他们很可能会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在苏联推行资本主义制度?要我们党进行相应的反思?三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曾凌风笑道:“现在泼泼冷水,反思预警,总比真的大风大浪到了,一下子被淹死的好!”
曾垂普坐直了身子,想再训斥曾凌风几句,但看到曾凌风坚毅的表情,叹口气,慢慢靠回座椅,放缓语气道:“三娃啊,年轻人谁都想出风头,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但出风头也要讲究个分寸,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把你这篇文章上了省市的党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不但是我,推荐我的县党委也要负相当大的责任!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曾凌风不疾不徐的说道:“老爸,我们家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草根,没有什么后台,你想比较迅速的上进,必须得出奇兵。否则,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是在基层摸爬滚打。出奇兵,你就得担风险,你希望的回报越大,风险就越大。”
“其实,老爸,你用得着担心吗?最多不就是回来继续当你的农民种你的地,难不成老爸你当了两年的小官儿,看不起农民这职业了?”
曾垂普看着儿子惫懒的样子,恨不得狠狠的尅他一顿。而曾凌风挤兑他的这几句话,更是让他郁闷无比。
不过,激将计还是有作用的,曾垂普一狠心,说道:“我晓得你娃儿的打算,算了,老子再和你疯一把,要么青云直上,要么回家种地。再说,你老妈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最多我回家当个吃软饭的。”
听得自己老爹的唠叨,曾凌风扑的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水给喷了出来,所幸曾垂普并不是和曾凌风面对面的坐着,否则他这一身得遭罪了。
曾垂普又看了看曾凌风递给他的两个锦囊,苦笑道:“你这细娃,又搞什么飞机?”
曾凌风笑得:“老爸,这你都不懂,这是锦囊妙计!”
曾垂普给了儿子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娃儿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知的诸葛亮了啊!”
曾凌风懒洋洋的说道:“诸葛亮是什么人,你儿子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在这些事情上,诸葛亮也不会比我更厉害,这就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了。”
曾垂普哭笑不得,郁闷的说道:“那这几个锦囊都什么时候拆开看啊?”
曾凌风伸手指了指那个蓝色的布袋,说道:“这个你在今年年底拆开看吧!那个红色的你就在明年十月左右拆开看。至于最后的那个白色的,等到你当了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的时候再说吧!当然,要是老爸你一辈子都当不是县长书记的,那就当你儿子没有给你这个锦囊。”
曾垂普恨的牙痒痒。
曾凌风看着自己老爹一脸的郁闷样子,笑道:“老爸,你先不用这个表情,你要相信你儿子,他不会搞一些无用的东西。相信等你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你会发现,它会有大作用。”
曾凌风想了想,对老爹说道:“老爸,你现在当了乡党委书记了,对做官也应该有了一些心得。不过,儿子在这里还是提醒你一句,虽说拉帮结派是党不提倡的,但是你还是必须得在这方面做一些准备。如果不培养自己的嫡系,而是像如今这样一门心思搞工作,想用工作能力取得别人的信任拥护很难很难,如果遇到沟沟坎坎,那是没有一个人会来拉你一把的,不落井下石踹上几脚已经算厚道了。只有将需要的人捆在你的战车上,形成你自己的体系,你才可以在以后的博弈中进退有据,那一个个人就是棋盘上的棋子,操控了他们,你才可从容布局,厮杀中或弃子或冲锋,才是真正官场的艺术。”
曾垂普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这个幼子,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人家都说曾垂普有两个天才的女儿,却没有说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但是,只有自己一家人才清楚,自己不但有两个天才的女儿,更有一个妖孽一般的儿子。
曾垂普不由得恶意的想,农村有一句话,叫做叫的狗儿不咬人,咬人的狗儿不叫,难道,自己这个儿子就是那咬人的狗儿。
曾凌风不知道自己老爹此时心中的邪恶想法,他还在殚精竭虑的为自己的老爹做谋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