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肯定是能捞的。
神奇的点在于,他居然相信自己能捞。
在所有人看来,三七如今就是个塑基期的新弟子,司瑶大师姐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搓扁揉圆。
清蒸爆炒,不在话下。
祁凰转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星星眼。
她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
“我哪有那个本事,你自己要谨慎些。”
南北摇摇头,固执地说:“听说你这次考了四十二分,比上次足足进步了三十九分。成为内门弟子对你来说,简直就如探囊取物。”
她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里,就这么咽了下去。
这话说的。
听着像在夸她,但怎么听怎么觉得膈应。
就非要把她考了三分的事儿拎出来,反复鞭尸吗?
“快别提了,那四十二分够干嘛的。”
祁凰手里捏着把狗尾巴草,一段一段地扯下来,用力甩到草丛里。
看着非常烦躁。
南北唇角一勾,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来几本书。
“看看这个。”
祁凰捧起其中一本,上面用遒劲的笔锋写着:《阵法理论概述》。
平日夫子上课的教材只叫《阵法理论》,这书名多了两个字,内容却精炼许多。
对许多晦涩难懂的论点,还贴心地加了注释。
“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祁凰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不会又是偷的吧?”
这书看着很新,估计刚誊抄不久,而且写得比较急,有几页还没晾干就合上了,在前一页的背面印下深浅不一的墨迹。
一般这么新的书,抄书人肯定要留着自己先阅,不会急着借出去的。
南北伸出食指,在她面前左右摇摆。一副此言差矣的表情。
“这不叫偷,叫窃。窃书不算窃。”
祁凰懒得跟他斗嘴皮子。
她将每本书都翻了翻,发现写得很不错,对自己糟糕的课业多少能有点帮助。
她将翻散的书摞成一摞,夹在腋下,拔腿就溜。
脚步匆匆,脸色却淡定。
“这不叫窃,叫借。等用完了,记得给人还回去……”
南北目送佳人离去的背影,薄唇噙着浅笑。
他掏出手绢,卷起衣袖。
拭去手腕处沾染的点点墨痕。
祁凰想利用南北借来的这几本书,再争分夺秒地抱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