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古时候的三从四德对女子的束缚太过严苛了,以道德来捆绑一个和离或丧夫的女人不再二嫁已是见多不怪的了。
不过这个可不会对刘沅有丝毫的道德影响。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开始所接受的教育也不是这些腐朽落后的以道德来绑架人的思想,虽说对于情爱她确实有些保守,但也只是她对自己的原则性要求。
刘沅摇摇头,眸中的清冷似乎一时云开雾散一般泛起波澜来,想到那人,她心中依旧还是有所动荡,她将心思藏于心底,可是稍稍一起风还是会泛上来。
“若寻不到所想之人,我此生不嫁,届时助殿下夺回皇权,我便会四处云游,老死山野。”
他的凤眼微眯,似有另类的情绪,转而又抱怨起来:
“好说也是我们大婚之日,如此出言,怕是不吉利。”
“本就不必当真……”想到古人尤其重视这些,刘沅点点头道,“殿下快些走吧,不然时辰可要错过了。”
堂屋之上坐着两位已有白发之人,便是当今的皇帝和皇后,亦是萧衔的养父养母兼杀父仇人。
萧衔本是旧朝太子,丞相公孙世阳趁连年大旱人人朝不保夕而煽动百姓起义,自立为新帝,旧朝皇帝自缢于高楼之上。虽说皇帝起初勤政爱民,可是因着他后来贪图美色毫无治国理政之德,自缢那日无人为其敛尸,为显得自己仁义故丞相亲自为其入殓且收年幼的太子为养子封为豫王,为世人所称赞。
待乐生吟了礼乐,两人也拜了天地。
这时有一只黄色大狗冲了过来,不巧,在场之人中有人怕狗,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人人撞来撞去,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公孙世阳看了看在人群中穿梭的狗,看了看身旁的皇后,有些笑意道:
“眠儿,那看着好似是朝朝是吧。”
说着又看向因为人群骚动担心有人趁机行凶因此走了过来站在身旁的太子公孙祉。
“哎呦,陛下,还真是朝朝,怎的还跑出来了呢?”说着看向公孙祉,“琅秀,还将朝朝去拉住吧,莫要放任它扰了季筠的大婚了。”
公孙祉应了一声,唤侍卫保护好皇上,他便朝在人群中穿梭的朝朝跑去。因着被人惊着了,朝朝此时也没了准头,慌忙地在人群中毫无目的跑着,时不时还被人踩着脚,轻轻哼了两声就跑开去了,这反倒让公孙祉也头疼起来。
一直看着慌忙乱跑的朝朝,还在想着如何将它抓住时,忽然发现有人伸出手在朝朝头上摸了摸,原本慌慌张张的狗子顿时便平静下来,尾巴一个劲地摇,四只爪子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样,最后竟直接扑到那人的身上去了,顿时将那人给扑倒了。
本还担心那人因此被别人踩到,这才发现那人身边一直有一人护着她,再一看,正是这次大婚的两位主角。
看着朝朝的反应,公孙祉也有些疑惑。这狗平日里高冷地很,哪怕是皇后它也不给任何面子,因着自小就和公孙祉在一起,朝朝甚是喜欢他,不过比起他,朝朝最喜欢的莫过于那个人了。
那个因为宫中大乱为他挡了数箭最后掉崖身亡的那个书童,那个曾在他面前死了两次的那个人。
公孙祉穿过人群走过去,带着某些期待,他走到那人面前。
因着混乱中被人不小心扯掉了盖头,直到对上公孙祉时,刘沅才发觉自己的盖头已经没了,心底有些慌张,再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怀里使劲乱蹭的狗子。
“……”
看着它一只黄狗两只耳朵和四只爪子却是白色的而且对自己那热情的模样,不用想,肯定是皇后的那条朝朝了。
是了,也才八年。
瞧着刘沅面对公孙祉似乎有些慌忙,同时又见着愣神的公孙祉,萧衔心中有些疑惑。将手中的盖头将刘沅盖上,而后又拉住扑在刘沅身上不让她起来的狗将绳子递给公孙祉:
“太子殿下,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的朝朝吧。”
因着离开了刘沅,朝朝不禁叫了两声,这反倒让本就望着刘沅出神的公孙祉回过神来,而后又发觉不对劲。
朝朝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从不会如此乱来,除了有什么对它极具吸引,超越了它要守的规定。
接过朝朝的绳子,安抚着躁动的狗,他看着朝朝一直盯着刘沅,便不由得想到刚刚看到她的长相。
虽说人大十八变,可是他见过那人的长大后的模样。
她与他记忆中的那人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一模一样。
人对一个人或一件事物的记忆是有限的,基本是模糊的,可是见着一模一样的出现时,便会变得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