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不知从哪里摘了一朵挺大的红花别在头上,既是要装作风流公子的模样,自然外表要符合,花楼人来人往的,或许能探到什么消息。
看着门外那些穿着清凉的女子,她不禁裹紧了自己,这大风大雪的还真的辛苦她们了。
一上阶梯,便有人迎了出来,刘沅在江南时因着要收集消息也成了花楼的常客,对待这场面自然得心应手,顺手就搂了上去,容颜一展,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倒是把门口招呼的几位美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她的女子模样虽说平常无奇,不过男子模样倒是潇洒英俊许多。
刘沅取下头上的红花递给了前来迎她的人,扰得那美人心里泛起波澜,直往她身边凑,刘沅顺手就把人拥到自己怀里去了。
她怀里那美人将那朵花拈在指尖摆弄,却不经意间俘获了楼里许多男子的心。
“哎呦,不知公子可瞧上奴家了吗?奴家可是对公子一见倾心了啊。”
一句话千回百转,总之就是勾人心弦。
进门便听见了琵琶声,她虽说不懂曲,但也能听懂其中的无尽缠绵。
嘿嘿笑了两声,她伸手往美人腰上一搂,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要她正正看着自己,嘴里戏谑道:
“不知美人名字,如此倾国倾城,怕是京城的官家小姐也不及美人半分。”
那女子被夸得欢喜,笑盈盈道了出来:
“奴家唤作蝶儿,公子谬赞,蝶儿自知京城小姐风华绝代,可不敢攀比。”
刘沅微微靠近了一番,蝶儿趁机便使劲往她身上靠,软香如玉,这楼里这样的女子不少,不过既是来套消息的,刘沅也不管什么别不别扭的事了。
楼里人还是很多的。
蝶儿领着她上二楼时,突然一楼门口处发出一阵尖叫,待刘沅往下看时,就见一位妇人,穿着简朴,与楼内女子显然是分明对比。只见她手里拿了一把刀,那些没见过如此场面的新人都经不住吓,刀一亮出来喊得更凶了。因着尖叫的声音过于突兀,许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她那看。
那妇人环视了一番,最后盯住了角落里试图逃走的男人,眉头一紧,拿着刀的手便指向那个男人,恶狠狠冲了过去,倒是吓坏了那路上的人,纷纷跑远了些。
那男人见着被发现了,索性往人群里钻,可奈谁都怕他娘子手里的刀,纷纷让开了路,最后那妇人几步跑了过去,拎着他的耳朵,那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死鬼!可找到你了!”
男人嘴里喊着求饶。
妇人不屑地往四周看了看,见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心里就窝火,恨不得暴跳如雷道:
“我倒想看看是哪个狐狸精迷住了你的眼睛,三天三夜不归家,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揪得耳朵生疼,那男人也软弱下来,连说着下次不来了。
众人被逗得大笑。
这种场面看得多了,刘沅看着也无趣,就浅浅一笑,拥着蝶儿上楼去了。
“公子倒是不凑热闹。”
蝶儿关上门,又为她叫了菜,而后才来到桌前为他斟茶。
刘沅搭腔:
“蝶儿姑娘莫非是没看够?若是如此我可带着蝶儿你下楼去看。”
“戏自然是没看够的。”蝶儿解下发簪,一头秀发宛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香肩半露,其实那衣服也遮不了多少,反而就是那种若隐若现地感觉才勾得男人失了魂,她微红着脸眼神迷离坐在她的腿上挽住她的脖子,好似动情一般妩媚动人,她们每日要练习的就是如何服侍好客人,蝶儿深知要为自己寻未来,若是客人满意还能得到小费,她在刘沅脖颈处嗅了嗅,“公子身上好香,可是去过别的花楼了,这倒让奴家伤心了。不过,旁人的事始终不关奴家的,当前最要紧的,自然是公子的事了。”
如此诱人,若她是男子的话或许还真遭不住。
不过她始终不是男人,有些动作还是要刻意避开一些,不然要发现她是女子可是很容易的事。
刘沅拉住蝶儿的手不让她乱摸,一面又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靠近她。混迹江南大大小小的花楼她也学到不少这样的事,欲迎还拒,这才能让蝶儿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