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楚,叫我楚漪便好,虚岁二十,明年年末便要行冠礼了。”
“幸会幸会,在下姓陈,叫我陈容就好,楚公子看样子是中原人吧,方便问楚公子千里迢迢来这北域做什么吗?”
公孙祉斟酌了一番淡淡道:“在下所幸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此次来北域仅是来暗查百姓生活的,临近年关,陛下很是在意百姓生活是否安康。”
有骗的也有没骗的吧。
“不知陈公子来北域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她先问了出来,公孙祉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去试探了。
刘沅将割好的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待肉咽了下去才回答:“我不过是一个江湖闲人,恰好来到北域,就想着四处看看。”
公孙祉轻轻抿了一口茶道:“那陈公子先前在醉仙楼为何又要捉弄于我呢?”
他还真希望这个问题她说的是实话,没人会没来由地做一些事。
“楚公子一进来我便看出来你是第一次去那样的地方,见着你被人围着便想着为你解一下围,谁知道弄巧成拙了,那时我还跑了,真是抱歉。”
“原来如此,多谢陈公子好意。”
这话听着就假,所以是就想看着他出丑对吧,就是故意要捉弄他的,那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
这副性子和官儿还真像。
随即公孙祉摇摇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先前程十未的出现给了他不少希望,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沉下头去不再去关注对面的人。一口热酒下肚暖了许多,他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她道:
“虽说一人在外银子多了是给自己找麻烦,可是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带些的,这些不多,陈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过些时日雪再大些路就走不通了。”
刘沅也不推搡了,回去的路途遥远,她可不想买几个馍天天啃,直接接了过去:“多谢,若是往后再见定然还你。”
她又将自己背着的伞送给他:“你拿着这个往后我也好认得,你也好防止我不认你不是,而且,”她按了一下伞柄从里边抽出一把尖刀来,那刀身上边的纹的花纹公孙祉一时还没认出来,乱七八糟的,颇有狂草的风范,“看你两手空空的,若是遇到歹徒也好用这个来防身,这刀刃上我事先抹了些毒,你用的时候可别伤着自己,那毒寻常大夫可解不了。”
想了想,刘沅还是递了一颗解药给他,“若是不小心被伤着了,切记一定要马上将解药服下,这毒性很强毒发很快,迟了的话我也是也救不了了的。”
想着还是有些不保险,她取下了腰间的长短双刀:“这是我贴身使用的东西,上边沾过不少血,若是不拿来杀贼,夜里也可靠着它上边的戾气来驱鬼不是。”
看着她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寻常就算是独自走江湖的也不见会带这么多东西,公孙祉忍不住就问道:“陈公子是有许多仇家吗?若是往后无路可去便去京城找我吧。”
看着刘沅递过来的东西公孙祉戏谑,而且那晚他便看出来了这人身手不凡,若是收到自己势力里为自己所用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是太子,那几个王爷对他无不虎视眈眈的。
不过,一想到这公孙祉倒是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太子了。之前是想要保护官儿,可是官儿死了,他没了目的,其实这个太子的位置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太子呢。
或许在他心里还是认为总有一天她还会出现,不过若是等得久了,他或许也放弃了。
他与她在那个世界里的三年级认识的,她从五年级开始喜欢他,或许更早,只是她是在五年级分班后意识到的,并且她一开始就告诉他了,直到高中毕业他也没给她任何答案,她等了那么久,答案就快等到的时候她出了车祸,她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答案了。
而他在心底永远留下了她的位置,哪怕以后家庭圆满几世同堂,他依旧记得她的模样。
见他有些出神,刘沅故意造出些声音来:“楚公子说笑了,我仗剑行天下,劫富济贫不说,就说对付山贼也说不清有多少了,仇家自然也有,可还奈何不了我。不过若是以后倦了想过本分日子我便到你那做一个幕僚,到时候还希望楚公子念在同行的缘分上不要拒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