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祉看向周禅,却见他一脸严肃,与对待怀中小孩完全是另一番样貌。
果然是移情别恋了么,连月啼所生之子也如此不在意了,倒是可怜了这孩子。
杨成柳却站在周望月身边支撑着他,先前不曾听说过杨成柳与月啼的关系,不过这两人应当不对付才是,可杨成柳这动作显然是要护着周望月的。
公孙祉才发觉是自己多想了。
这满园的花皆是当初周禅所说的月啼最喜爱之花,他的感情又怎会如此简单就被他猜透。
“两个大男人说着情爱确实有些奇怪,可我还是想问一问,如今皇后已死,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又看不见了,当初在时为何不与那萧衔抢抢,也是懦弱至极。”
周禅提了两坛酒走到河边分了公孙祉一坛,这酒烈得很,没喝上两口周禅便说出了心里话。
他很是不解,就算萧衔当了皇帝,可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若是刘沅要跟他走,萧衔又岂能拦得住。
“你倒是说得直白,他是皇帝,难道要抗旨不成?”
公孙祉喝了一口坐在墙上望着月光下的河水,河水很浅,粼粼波光,很是让人眼花缭乱。
再喝一口,心里话也藏不住了。
“我无时无刻不想拥有她又担心她接受不了我,毕竟她不是此生唯一,她那执拗性子自然很难不在意的。”
他毕竟娶过妻子有过孩子,活过了一生,如今就算旧爱又起,他也害怕她会知道这些,她死后,他子孙满堂夫妻和睦,可真是表面君子面上情深。
她就好似心中那一抹白月光,先前深深藏匿于内心深处,本以为此生注定无缘,可未曾想再来一世又遇到了。
“你问过了?”周禅眼神有些恍惚,他举起酒坛对月笑道,“我当初也不知月啼心意,也是提起胆子问过了,她一开始也是不愿,因着顾及两人名声,后来我杀了周益,众人皆说是我抢占公主,实则是她自己所愿,她亦爱我许久,奈何……”
奈何皇帝昏庸好色,以致他们此生无果。
又见旧人再想旧事,周禅一时也不想其他,如今只想好好放肆一回。
“有缘无分,确实,你们之间的事无解。”
“那你呢?你又能好多少?如今刘沅不也死了,阴阳相隔,与我们何异?”
“……”
相较之下,公孙祉与刘沅要比周禅和月啼幸运许多。
“这光喝酒不吃菜也无趣,来来来,我们寻个好地好好聊聊,来来。”
周禅招手让他过去,公孙祉内敛一笑跟了过去。
不知喝到几时,周望月领人接走了周禅,公孙祉喝的并不多如今还走的稳,只是心有些醉了。
忽见一人长相神似刘沅,一转入了巷子,公孙祉心中一怔,而后便摇摇晃晃跟了过去。
却不想楼上有人见了这一切,见他入了深巷,这人跳上窗子翻身上了屋顶,一路跟着。
也不知公孙祉要去哪里,他好似是追着前边有个白衣姑娘的身影,见他脚步虚浮,大概也喝了不少的酒。
不慎脚滑,抬头去看,公孙祉好似没注意到。
他穿梭于街巷,那姑娘也不知要引他去何处,可见他毫无防备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刘沅咬了咬下唇,本不想管,可反应过来时已跟了过去,如今只能仔细看着,那白衣姑娘定然不怀好意。
果不然转进一条两侧皆是高墙的巷子,又见埋伏着的人,刘沅便右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左手掌间捻了几支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