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垂着头并不理会,精致的面庞绷着,黑羽一般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一瞬也不瞬。
谢容锦拿她没法,伸手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多坐一会,我告诉你。”
玉棠听得立刻就笑了,抬起眼皮白了谢容锦一眼,让他拉着进去。
薛七在身后却有些着急,这话可是侯爷特意叮嘱过的,不能告诉玉娘子,于是在后面用手捂着嘴干咳了两声。
谢容锦听得,头也没回:“我想要吃甜水巷的甜皮鸭,你去买吧。”
薛七瞪了瞪眼睛,陪着小心笑着说道:“外带进食物来,恐怕店家不允。”
谢容锦立刻马下脸来,斜着眼睛盯着他:“谁不许?”
“这······我马上去买。”
薛七没辙,只能领命下楼,一面走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都关上了。
“世子也真是,若是说出来除了乱子,侯府可怎么办?”
想当初从来都是玉娘子顺从着世子,叫往东就东,如今什么时候转了个了?
薛七下的楼吩咐小二去代买,自己坐在台阶上,想起詹氏曾经暗示给他,玉棠很会拿捏谢容锦的话来,有些担忧起来。
玉棠笑眯眯地给谢容锦倒茶,将红豆饼内的馅料给拨出来,调整了甜味送到谢容锦跟前。
谢容锦十分满足,张开口啊了一声。
“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如此说,却还是用勺子送到谢容锦嘴里。
谢容锦叹口气道:“果然我还是只能吃得惯你做的东西。”
玉棠将话题拉回来:“你快告诉我,到底阿十是什么身份。”
谢容锦起身将头枕在玉棠的腿上,玉棠也就伸手熟练地帮他按摩太阳穴。
这是之前在侯府,谢容锦下了衙门,玉棠经常做的,虽然已经很久没做了,可是仿若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连力度都没忘记。
谢容锦满意地闭上眸子说道:“豫侯和宫中的一位娘娘有染,生了一个儿子,被送出府去,本要秘密处死的,可是那个那位娘娘暗中让人保了下来。”
玉棠听得震惊不已,手都停了。
“那怎么会被发现的?”
谢容锦动了动,玉棠立刻继续按摩:“具体内情不知,反正豫侯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最开始建立组织的初衷也许就是追杀这个孩子。”
玉棠听得,很随意问道:“那位娘娘还在吗?”
谢容锦嗯了一声。
玉棠眼眸转了转,低头瞧了瞧谢容锦:“原来是这样,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豫侯也做得出来?”
谢容锦冷哼一声:“权利面前,什么都得排后站。这也不新鲜。”
“玉棠啊,”谢容锦忽然睁开眼睛握住玉棠的手送到唇边,“你就被管这些事情了,你不是说要在京都中开店吗?我帮着你张罗吧!”
玉棠也摆上轻松积极的神色:“我已经在侯府中研究新产品了,若非是担心杨家,这店招就提上日程了。”
谢容锦呵呵笑着道:“那你放心,今日之后,杨家就要完蛋了!”
“当真?”
谢容锦翻身坐起来:“那自然了,你放心吧,这场博弈,因为杨玉安的自作主张,杨家做多少都无法挽回!”
玉棠听得装出喜悦的神色,松了松肩膀:“若是能回到安全的日子就太好。”
薛七拿着购买好的甜皮鸭上来敲门,推开门便瞧见谢容锦躺在玉棠腿上,并不多看,放下甜皮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