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用足尖挑起一把椅子,抛在舞台边缘最高处,又飞起一脚,踢断一根舞台木架,将其一边支于围墙,一边支在椅子上。
就这样,莫空踮脚行走在两三寸宽的木架上,还抱着宁安公主,居然身法不乱,步步轻盈。
符寿安暗自惊呼,她实在没想到莫空有如此身手。
可自己之前看过莫空的眼睛,并没有他修习武艺的记忆啊……
但现在,她来不及多想了。
莫空快走到围墙时,椅子有些许歪斜,即将倾倒……
季如光出手了。
他的手弩及时击发,准确地将木架与椅子钉在一处,二者与舞台三线成角,牢牢卡住,莫空与宁安公主终于上了墙头。
墙外已经赶来不少东宫派来护卫宁安公主的士兵,莫空将公主交给他们,返身回来,朝季如光一笑:“漂亮!”
他扯下一段巨大的幔帐,将尚未着火的那一段抛向季如光。
季如光会意,对符寿安低声说:“抱紧我!”
他腰身发力,以旱地拔葱之势荡在幔帐上,待到摆动幅度最大时,将手松开,便也带着符寿安上了围墙。
那支玉笛横亘在墙头,但莫空却早已远去了。
之后,季如光带着符寿安一同指引着东宫卫士扩开大门,终于将所有观众放了出去。
幸好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没有观众在大火中殒命。
由于事发诡异,且关乎京城治安大事,永王的节度衙门也派人了,与东宫卫士一道,将所有现场人员围在一处空地上,挨个盘查。
季如光事先已给公主准备了净尘司腰牌,因此符寿安此时的身份是校尉随员。
参加冬酿大会的以少女为主,也有清秀妩媚的年轻男子,几乎都是莫空的拥趸。
正询问着,符寿安忽然轻碰了一下季如光。
“我又闻到那种气味了。”
女子的嗅觉总要灵敏些,季如光相信她的判断。
他走到下风处徘徊一二,终于也闻出了群舞出场前的那股子怪味。
他找了京营和东宫卫士的带兵官,判断嫌疑人恐怕仍在人群当中。
只是士兵们都是男子,录口供尚可,但若搜身,总有轻薄之嫌。
众人商议后,京营的人牵来了一头细犬,让它对观众们挨个细嗅。
少女们倒也配合,先录口供,然后再过黄犬这一关,二处皆无疑点的,即可放回家。
轮到一位穿桃红袍子的高挑美妇时,她却百般不愿,张口一个“登徒子”,闭口一个“奴家必要打鼓告御状”。
正在纠缠不清时,黄狗猛地伏下身子,呲起尖牙低吠,摆出一副要攻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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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见状不妙,忽将外袍一撕,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来,大叫一声:“衙门非礼民妇啦!”
她袍子底下不知藏着什么,绿风飘来,一阵秽臭袭鼻,方圆十步的人尽皆干呕。
奇怪的是,凡闻到这气味的人,性情顿时急切暴躁起来,推搡的、吵架的,场面又像刚才一般有失控之势。
“她们活了!她们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