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正门走去。
徐子陵知他出手在即,微微一笑,蓄势以待。
对天魔功他已有深入的认识,正是千变万化,令人无从捉摸。
涫涫正为四个空杯子斟茶,背着两人淡淡道:“不若我们来个商量好吗?只要你们
肯告诉涫涫‘杨公宝库’所在,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以后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两
位尊意如何?”
徐子陵从容自若道:“不知涫小姐是否肯相信,你们早错过了杀死我们的时间和机
会,所以现在无论你在言语上如何施展下乘狡计,亦将徒劳无功。”
涫涫虽被徐子陵一语戳破,却丝毫不为所动,捧起放着四个清茶的圆盘,以一个妙
至难以形容的姿态,旋身面对静立如山的徐子陵和正要走出大门的寇仲的背影,秀额微
蹙的道:“人家句句发自真心,你却那样看待人家,奴家的心给你伤透了。”
她的声音充盈着一种强烈的真诚和惹人爱怜的味道,连寇仲也差点被诱得要停步回
顾。
徐子陵朝她望去,淡然笑道:“涫小姐莫要枉费心机了,《长生诀》与《天魔秘》
一正一邪,天性相克,如此口舌言语的雕虫小技,怎能奏效?”
此时正门外响起边不负的声音道:“涫儿啊!你买的芍药开了五朵花哪!”
寇仲刚跨出大门的门槛,只见阳光普照的门前空地处,高颀潇洒的边不负一身文士
装束,正负手观阅摆在外院门旁的盘栽。
寇仲心中涌起曼妙的感觉,体会到自己已完全把握到奕剑术的精要。
假设自己不是料到边不负会在前方院门处拦截,此刻必会停下步来,再决定进攻退
守之道。
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
井中月搁到左肩处,步伐不停,笑嘻嘻的道:“老边你原来除了为老不尊外,还是
贪花之人,难怪要采摘你涫师侄女这朵鲜花哩!”
边不负和涫涫同时心中一震。
要知此事乃边不负和涫涫两人间见不得光的隐秘事,寇仲却随口道破,怎不教两人
在猝不及防下心神受扰。
在边不负来说,得到涫涫是心底里的渴望,但直至此刻仍未能达到,登时给勾起心
事。
涫涫则在思索寇仲如何能晓得这秘密,迅即想到那晚在小谷内潭水旁与边不负的对
话。不用说寇仲等那时正躲在一旁,而自己却未能觉察,竟然错失了毙敌的良机。
换句话说,寇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恰好使两人心神波动,露出绝不该露的心灵空
隙。
敌对两方的人,打一开始便以种种心理精神战术务求扰乱对方无隙可寻的心境,最
后终由寇仲、徐子陵一方占了上风。
如此机会,两人焉肯放过。
寇仲大喝一声,井中月从肩头弹起,化作一道黄芒,朝边不负砍去。
徐子陵身子一晃,到了涫涫左侧处。
边不负和寇仲首先交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