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誓要击败他们。我并非能言善辩者,只是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寇仲默然无话。
徐子陵凝望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的伟大都城,心中翻起千重巨浪,目下一个决定,会
把他未来的命运完全带往另一方向。他该怎办才好?
杨公卿点头道:“锋寒说的是铁铮铮的事实,李阀的内部已给魔门蚕食,李世民只
是作战的工具,再无法有自主的能力。”
寇仲终于发言,摊手苦笑道:“一切由子陵决定吧!我当然需要你,不过若你选择
离开,我心中只有欢喜而无怨恨。”
徐子陵忽然强烈地思念师妃暄,若有她在身旁,他会向她谦虚下跪,求取一个明确
的指示。深吸一口气后,徐子陵平静的道:“时间无多,我们立即起行,好赶在日落前
入城。”
他感到跨下的万里斑每跨前一步,他离这场席南卷北,至乎牵涉到塞外大部份异族
的战争大漩涡更近一些。而离开石青璇避世的居所则距离拉远,最终他会全无退路,直
至力尽人亡!除非寇仲一方终于胜出,他始有脱身的可能。
这想法令他感到精疲力竭,因更清楚自己无法置身事外,难道他任由自己的兄弟拿
性命去为理想奋战,为万民谋幸福,自己却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吗?无论他多么不愿意,
终狠下决心,选择踏上支持寇仲这条不归之路。
杨家军列成阵势,在敌寨之西严阵以待,防止寨内敌人来袭。飞云战士负责驾驶骡
车,朝洛阳定鼎门推进,王玄恕和亲卫押后。果如所料,寨内唐兵虽有调动,纯以防守
为主,不敢出战。
城墙上钟声鸣响,定鼎门放下横跨护河的吊桥,王世充、王玄应、大将军跋野纲率
二千郑兵出迎。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杨公卿、王玄恕五骑从粮车队驰出。
两方会合。王世充方的军队自发的爆出震天喝采欢叫,更有人为援军粮草的到达流
下男儿热泪,洛阳城方墙头和把门的郑国战士和应呼喊,情况热烈感人,就若大旱下的
民众看到甘霖从天降下,绝处逢生。
王世充迎上寇仲,在马旁扑过来一把将他搂实,双目泪涌道:“少帅高义隆情,不
计前嫌,王世充非常感激,大恩大德永志不忘。”
寇仲给他搂得浑身不舒服,更晓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是怎样便怎样,
纵使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态度大改,本质依然难变。
寇仲轻轻挣脱他的拥抱,正容道:“我今趟与杨公回洛阳,没有任何条件,更没有
任何要求。只希望大家能衷诚合作,击退唐军,希望圣上清楚明白。”
粮车队在他们旁“隆隆”驶过,在郑军簇拥下鱼贯开入定鼎门。
在寇仲旁的徐子陵心头一阵激动,深切感受到战争的可怕和残酷,因为那正清楚写
在每一名郑军饱受折磨的脸上。
王世充叹道:“我一错再错,本无颜面见少帅,现今只求一隅偏安之地,再无他
求。”